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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启元是英国华裔,祖籍春城。
趙今越这些年和應启元关系不错,他是君越海外业务最大的合作商之一,手握英国当地酒店龙头企业,相当厉害的人物。
之前的合作过程中,两人在项目战略方针规划上,默契十足,也为如今的合作打下了信任基础。
但这位大佬金屋藏娇,搞得神秘兮兮,趙今越至今为止,还没和他太太打过照面,只约莫記得,应启元有一位从事心理医生职业的太太。
赵今越以前就知道,应启元早些年就带着全家移民过来了,这位商业大佬,年近五十,在英伦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如今听到他带着妻子过来,赵今越倒是想起些什么来……
应启元年轻时是不婚主义,没想到后来老牛吃嫩草,娶了一位比他本人小十几岁的小娇妻,那位小娇妻,听说还是国內双一流大学心理学专业的高材生。
婚后他最是宠那位太太。
以前赵今越欣赏应启元的商业运作能力,却半点儿瞧不上他那套唯妻子论。
赵今越当年还是一位工作狂,君越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要,重要到连钟从姗刚嫁到赵家时,他都能做到完全忽略新婚妻子。
他那时候工作正是忙,满世界飞,也不常回家,当时钟家老太太刚刚去世没多久,他知道很长一段时间里,钟从姗心情都是低落的,可他那时候总以为,她已经是一位成年人,面对人生阶段性的重大变故,应该有一定的承受能力。
事实证明是他高估钟从姗。
他习惯性从男性角度看待问题,可有时候人是不需要那么多理智的,人在难过的时候,只需要偏爱,需要依靠,需要慰藉,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些感性的情绪,能让一个小女孩长年累月积压心头,有一天崩溃于无形之间……
钟从姗回京后,他才后知后觉感受到,她当时逃婚,多半也是因为,他那段时间忽略了她,婚礼当天去见舒雨柔,只是那时候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试图做出一些改变。
也初见成效,却在得知钟从姗隐瞒他怀孕时,深受打击。她之前一直抗拒怀孕生子,他没办法不往最极端的方向去想。
每次提到姓陈的,她的反应都太令人失望。
她那么护短,护的却是别的男人……
赵今越思来想去,他需要一段时间冷静。
離开的时候,他已经把决定权交给她,如果她选择不要,也就意味着,他们这段婚姻,名存实亡……
赵今越走到酒店门口时,向北正在路边等着他。
见他出来,向北忙迎了上去,递过手机给赵今越,提醒了句,“赵总,太太给你来过电话。”
赵今越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她说什么?”
向北顿了顿:“没接到,那边就挂了。”
估计又是响了两声就挂了,赵今越心里不悦……
她永远都是这么没诚意,电话打一通就放弃,解释没有一句,離开也没有挽留,她永远不把他当回事……
英伦雨水多,迈巴赫行驶在道路上,车窗外,不一会儿就开始下起小雨来。
赵今越此刻的心情,就如同这阴沉沉的天气一样,烦闷至极。
等他到餐厅包房时,应启元已经在里面等他。
赵今越单手插兜,大步流星走过去,伸出手打招呼:“应总,好久不见。”
应启元年长他很多,站起身来回握道,同时打趣他:“唉,今越,叫我应总可就生分了。”
快五十的人了,一身西装夹克,举手投足,都很有绅士风度。
赵今越淡笑,这才改了口:“应大哥。”
应启元听进耳朵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笑着跟他介绍身边的人,“你嫂子,原依。”
赵今越再次伸手过去,打招呼,“嫂子,你好。”
原依站起来,与他浅浅握了下手,“国內商业巨子,京城四公子之一,很早就听应先生提起过你。”她微微勾起唇,“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
一眼看上去,原依一头栗色齐肩短发,五官清爽利落,声音细细柔柔,听着就会让人没有距离感,果然是心理学专业的。
三人落座,工作人员开始陆续上菜。
中途送酒的人进来,大约有人提前就吩咐了不許给某人倒酒,工作人员准备越过原依时,她连忙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高脚杯,服务生眼神有些为难,在得到男人允許后,很快给她倒上……
“我记得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国内。”应启元笑着说:“这一晃好几年过去了,你都结婚了……”
赵今越抿了抿唇,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
应启年也可以感受到,但他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不能摆到台面上讨论的禁忌问题。
他这个人,活了半辈子,什么没见过?
就赵今越这样的愣头青阶段,他当年也经历过,如今还不是被太太治得服服帖帖?
但他樂在其中。
应启年漫不经心地说:“国内报纸我也看过,今越,听我一句劝,太太嘛,娶回来,总是要宠着不是?有时候太较真儿,不是什么好事……”
旁边的小女人,已经趁着他说话的间隙,偷偷喝了好几口红酒,此刻脸颊红扑扑的……
应启元随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巧克力,剥开,轻轻塞进了太太手里,然后不动声色将她面前的红酒移到自己另一边去,是她够不着的距离……
原依有些不樂意,他却并不生气,反而轻轻拍了拍太太的手,转头又好脾气地剥了一块巧克力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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