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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律呵呵干笑:“你们这些权贵人家的烦恼还真是特别。”
“你如果跟我换个身份,感我所感丶忧我所思,说不定你比我更伤今怀古。”安境的嗓音变得很低,说:“可惜啊——这世上没有真正地感同身受。”
边律瘪嘴,心说那当然,你的烦恼是吃饱了没事干,我的烦恼可是正儿八经的生存困境,这怎麽比?这根本不能比!
安境:“你到A区了吗?工作进展怎麽样?”
“还可以。”边律回答,然後他猛地瞪大了眼,问:“你怎麽知道我工作被调剂到A区了?”
那头的安境也一愣,差点暴露,于是打了个马虎眼,说:“额,我问过了泰教授,他跟我当唠嗑随口提了一嘴。”
还以为你暗恋老子!给边律整得贼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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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边律就感冒了,买的帐篷防风但不防寒,哪怕後半夜往身上裹了n件厚衣服,还是耐不住海底基地的水深夜寒。
今天就是所谓的寒食美食会。
顾名思义,蓝洲基地成立不久,没什麽文化底蕴可谈,于是该项目,则吸取了夏国清明节的元素,规定当天只吃一些冷食,也算是庆祝了。
在海底生存,海鲜当然不再是奢侈品,于是绿色蔬菜和瓜果则变得物以稀为贵,任何由土壤栽培出来的农作物都是宝贝。
例如今天,当一盘青团被端上来时,不仅是来自蓝洲大学的学生们,几乎所有人都开始了喝彩和低声尖叫。
“边科长今天脸色怎麽这麽难看?”常浩杰关怀道,同时递给他了一杯温热的水。
“昨晚没睡好,没事儿。”边律没过多解释,他知道即便向他人倾诉自己的困顿囹圄,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那个,边律,来来来。”王主任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于是一个劲儿招手让他过去帮忙搭把手,毕竟场地还没完全布置好,有些零碎的功夫还得来人料理。
“才第二天你怎麽就没精气神了,搭把手,多活动活动,你昨晚偷牛去了?”王主任挂着他的笑,和蔼中又带着命令。
“就是昨晚受了点风寒。”边律老实说。
边律于是按部就班,本本分分地开始打杂,并且中途,不止一次被蓝洲大学的同学们认了出来,说:你不是上次做演讲那个边姓将军吗?怎麽跑这里来当基层了。
边律于是苦哈哈解释:“少校是少校,将军是将军,这两之间级别差了远去了。”
接着继续忙碌领导的吩咐。
直到,他看到了从小轿车下来的安老师,那叫一个意气风发,春风得意,并且还被王主任以礼貌微笑亲迎。
边律眼睁睁看着,这心情那叫一个七上八下,这才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这就是他跟天龙安之间从羊水就隔离了的差距。
“人都到齐了吗?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那大家就一起先合照一张吧。”常浩杰朗声招呼,拍了拍手表示活动开始。
这阵,後知後觉还在挪凳子的边律,才感觉自己不被待见,甚至是格格不入。
忙完了,边律想去找常浩杰搭话,谁料他说麻烦你去把二楼饮水机搬下来,他一一照做後,却发现王主任早买了几件矿泉水摆原地,已经人手一瓶了。
于是又被领导还呵斥没眼力见浪费时间。
今天真是无比糟糕的一天,边律觉得。
正当他精疲力尽,脑袋也昏沉,枯坐在某小板凳上发呆时,面前突然被人递来一瓶矿泉水,安境说:“一个工作而已,何止于这麽闷闷不乐?”
“对你来说是工作,对我来说却是饭碗。”边律接过了水,像灌二锅头那样一饮而尽。
“你帮我做事吧。”安境突声:“当然,你不需要辞职,你只需要偶尔听我的吩咐,我让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我会给你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的。”
“听起来不像好事,我不干。”边律回答。
“我们上次不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吗?”安境也蹲身在他身边,循循善诱道:“边sir,你也不想一辈子就当个基层了吧。”
上次?边律一惊,是他说要大力扶持陆地党,像种思想钢印那样把‘上岸’的观念,植入到人民的脑子里去。
“你丶你想搞精神控制啊。”边律压低了嗓门,说:“安老师,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你要当教父……这是很危险的,一个不不对劲,那可是要引起民衆暴乱的。”
“不危险。”安境阴沉着脸,回答他:“人生下来是婴儿,一张白纸什麽都不懂,是经过教育人才有了智慧。也就是说明,人是可以经过後天的各种因素而被改造的。”
“我想表达的仅仅只是,蓝洲海底基地不是个久留之地,为了避免发生亚特兰蒂斯那样的惨案,人类,应该重回陆地。”
边律随着他这话瞪大了眼睛,还有一丝登高望远丶舍我其谁的豪情壮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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