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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舒抽抽搭搭地点头。
惩罚的手骤然松开,燕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突然拽进带着体温的怀抱。
带着薄茧的手指温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动作小心翼翼,仿佛触碰易碎的瓷器。
“这次是哥哥错了,不该这样,但你下次再敢……”威胁的话语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傅砚的下巴抵在她发顶。
她僵着身子窝在他怀里,心里乱糟糟的,竟意外地不抗拒这样亲密的接触。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相拥的身影上,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况且身体还没好全,困意袭来时,她恍惚听见头顶传来一声呢喃。
“小没良心的,你都不知道我”带着无奈与纵容,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道他怎么了?
她在半梦半醒间想着,或许这场婚姻真的悄然改变了什么,而她好像也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对大哥毫无感觉。
糖醋小排
天还未亮,傅砚被怀中小姑娘的嘤咛声和身上的滚烫所惊醒。
朦胧间半撑起身体,指尖触到燕舒泛红的脸颊时,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慌忙用手背贴住她的额头。
他起身下楼,从医疗箱里拿出红外温度计,“滴——389c”。
昨夜怕她睡得不舒服,他特意唤来肖婶,给她换上透气的真丝睡裙,又担心着凉盖上厚实的羽绒被。
就是这样她还是发了烧,看着小姑娘烧得蜷成虾米的模样,傅砚咬住后槽牙。
她总这般不听话,身体还没痊愈就穿着单薄的裙子偷溜出去,又喝了冰饮。
傅砚担心地给她掖了掖背角。他本硕修的都是医疗管理和金融双学位,没有临床经验,哪怕过去小满生病他都已经能跟着傅衍很熟练地处理,但对于心爱的人,他还是不敢冒一丝风险。
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空荡的走廊,傅砚用力敲响隔壁房门。“咚咚咚!”
门内传来布料摩擦声,片刻后,傅衍穿着深蓝色丝质睡衣拉开门,眼下泛着淡淡的青灰,语气里裹着浓重的困意:
“大哥,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凌晨”
“小满发烧了,389度,赶紧过来。”傅砚攥住弟弟的手腕,指节泛白。
傅衍瞬间清醒,面色阴沉下来。燕舒是早产儿,从小体弱,每次发烧都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他目光扫过傅砚凌乱的睡衣,眼神骤然一冷:“你?”“
“我没那么畜牲!”傅砚甩开手,额角青筋跳动,“她身体还没好全就晚上穿着裙子出去玩,还喝了冰饮!”
傅衍听到燕舒叛逆的样子,眉心不自觉地蹙起,带着几分无奈与心疼。他快步跟在傅砚身后,走进房间。
屋内暖黄的灯光下,燕舒蜷缩在柔软的大床上,双颊烧得通红,眉头紧蹙,时不时发出几声难受的呜咽。
傅衍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掀开被子一角,先是仔细查看了燕舒的面色,又轻轻摸了摸她的小手与额头,温度烫得惊人。
“小满,乖,张开嘴巴让哥哥看看。”傅衍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伸手轻轻拨开燕舒汗湿的碎发,将她缓缓扶起,熟练地检查病因。
燕舒半睁着朦胧的眼睛,看到是傅衍,委屈地哼唧一声,“疼”
傅衍耐心地哄着:“就看一下,看完就不疼了。”说着,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小心地查看燕舒的扁桃体,果然发现已经肿大。
他转头看向傅砚,神色严肃:“得输液,还是老毛病,炎症有点严重。”
傅砚立刻点头,转身去吩咐准备药品。
凌晨时分的燕栖居灯火通明,傅衍站在床边,动作娴熟地调试着输液设备。肖婶端着药进来,傅砚接过药,低声致谢,便让肖婶去休息。
肖婶担忧地看着燕舒,自15岁起燕舒来到这里起就由她照顾,俨然已经将她当成孩子对待,听到傅砚向她说燕舒是老毛病的话后,这才退下。
看着药杯里黑褐色的液体,燕舒本能地将头扭到一边,小嘴一撇,一副抗拒的模样。
自小与医院为伴,苦涩的药味早已渗入燕舒的骨髓。刚被傅砚和傅衍收养时,寄人篱下的不安让她总是强忍着苦涩,乖乖吞咽下每一颗药丸,生怕因一点任性就被抛弃。
然而在兄弟俩毫无保留的宠溺中,她渐渐卸下伪装,总要像只闹脾气的小猫,两人哄着,才肯乖乖喝药。
儿科医生傅衍端着药杯,坐在床边,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诱哄:“小满,乖乖吃药好不好,别让哥哥们担心,等你身体好了哥哥带你去庄园骑马。”
是的,燕舒平日一副乖软又叛逆的弱不禁风的模样,却十分喜欢骑马,但因为哥哥们对她的身体担忧,并不让她进行大量的户外运动。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燕舒看着傅衍温柔的眼神,又瞥了瞥低头专注给她换右手腕上纱布的傅砚。
想起庄园里那匹乖巧的小红马,燕舒咬了咬嘴唇,小手接过药杯,一仰头,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我们小满最勇敢了!”傅衍立刻夸赞道,随即将一小块水果糖塞进燕舒嘴里。
燕舒含着糖,皱起的小脸这才慢慢舒展开来。
她想再说些什么,得到大哥二哥的陪玩保证,药劲却渐渐上来,困意如潮水般袭来,燕舒的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傅砚和傅衍对视一眼,默契地开始分工。
傅衍搬来椅子,坐在床边盯着滴管,眼神专注。傅砚则坐在床沿,拿起柔软的毛巾,轻轻擦去燕舒额角的汗水。
不知过去多久,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晨光一点点漫进房间,燕舒的体温也渐渐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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