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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憾听到熟悉的旋律撩起眼皮看向他,燕尧掏出手机接过,“嗯”了几声说:“刚送到。”燕尧又应了几声挂了电话,接着刚刚的话继续问,“你要洗澡吗?还是直接睡了?洗澡的话我先不走。”
铃声的音乐出自齐憾的手,齐憾自然一听就听出来了,他没回答这个问题,眼睛里带了些醉意,但神情自然又松弛,整个人的状态又不像喝多了。他勾起了唇角,语气却淡淡的:“你之前给我发的视频,扒的谱子有一段扒错了。”
先前齐憾可没和燕尧说这个,他之前觉得错了就错了反正不重要,没必要给别人泼冷水。而燕尧的目的也并不是学会这首歌然后得到不走心的夸奖,他更想通过这个契机和齐憾拉近距离,关系再亲密一点。
事实证明齐憾没猜错,燕尧知道自己扒的不准确,他只是笑了:“毕竟我没这么大本事,如果我耳朵真这么灵,我们已经是同行了。”
齐憾站起身,他走向工作室,对燕尧说:“过来。”
燕尧起身跟在他后面,工作室的房门被推开,打开灯映入眼帘的是各式各样的乐器,种类感觉不多但说缺什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燕尧看见了和自己同款的吉他,自己的是蓝白色,而齐憾的是黑色的。
齐憾靠在钢琴边上,指了指凳子,燕尧顺从地坐下,齐憾拿起平板解锁翻找着:“这有电子版的,可以看看。”
“不用,我记得谱。”燕尧说。
齐憾上下滑动的手指一顿,垂下眼看向燕尧,燕尧没躲,面面相觑地对视几秒后,还是避开了他淡漠的目光,先开了口:“弹给你听听,哪里错了及时指正我。”
齐憾便关上了平板,随手放在桌面上,燕尧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指腹,呼出口气开始了演奏。
熟悉的琴声一个个蹦了出来,齐憾用手指轻敲着大腿打着节拍,进入主歌的时候却意外的没听到燕尧的歌声。
齐憾以为他是不记得词,错过了第一句,便接着调开了口唱出了第二句,几乎是在他开口的下一秒燕尧也弹错了一个音。
喝了酒后的嗓子微哑更为低沉,他的歌声引导感太强,像导师带着学生跟着调唱,燕尧贴着他的歌声细微地调整着自己的小错误。
燕尧弹的是正常调,齐憾的声音就显得低得突出,燕尧跟着他唱了起来,燕尧的声音状态好,正常调完全不在话下,一高一低两个声音相融,融洽得非常熟练自然。
像是排练过无数遍的老友般,是连齐憾都惊讶的默契程度,进入副歌后到了燕尧扒错的一段,两人也是像演出般一个配合地收回手后退,一个伸出手接上尾调熟稔地弹出了下一段。
正确的调一出燕尧就明白差在哪了,齐憾的歌乍一听好弹又好唱,一旦下手弹就知道里面包含了多少技巧,是需要对音乐很熟练的人才能写出来的歌。燕尧没再继续唱,而是安静下来选择聆听。
弹琴的双手修长灵活,指戒犹如锦上添花般衬得像一幅生动的画,齐憾的歌声掺着酒,让燕尧也快要醉了。
一曲终了,最后一个音也消散停止,而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齐憾见燕尧发着愣,抬手在琴键上敲下了一个重音,把燕尧惊得回了神,他“唰”地站了起来,说:“你要先去洗澡吗?你洗完我再回去。”
齐憾单手撑在琴上,目光在燕尧脸上停了好几秒,燕尧的表情有点奇怪,慌慌张张的,被齐憾审视般盯着甚至紧张地抿起了唇。
“现在去。”齐憾看明白了,但放过了他,转身走出房间准备去拿换洗衣物。
燕尧合上琴,出来的时候关好了房门,坐在沙发上搓了搓发烫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燕尧在外面思考人生齐憾在里面冲着澡,喝了酒洗澡不能洗太久,太容易倒在浴室里了,于是齐憾趁自己还没犯困洗得很迅速。
热水从头浇到脚,齐憾一只手捋着头发一只手去摸置物架上的沐浴露。而外面的燕尧也摸着自己的脑门机械性地刷着手机,眼睛却失了焦明显还在发愣。
浴室里传来“砰”的一声,而这期间却没听到一点齐憾痛呼的声音,他迅速起身走到了浴室门口:“齐憾?我踹门了?”
齐憾还是没出声,燕尧脑补着还以为他砸到脑袋晕过去了,直接一脚踹开了门。门一开他就被掉落在地上乱扭的花洒浇了一身水,而齐憾正扒着洗手台站着,见状抬手关掉了开关。
燕尧抹了把脸,见他没什么大事才松了口气,询问道:“你摔哪了?”
齐憾侧身扯过浴巾围住重要部位,说:“先出去。”
看他这样还真不像是摔了一跤的样子,表情甚至都没有太痛苦,燕尧本想走过去看,但迈了半步看见齐憾裸露出的上半身又停了,重复问道:“摔哪了?”
“对花洒求婚了。”齐憾指了指右腿微红的膝盖。
燕尧本来是担心又慌张,齐憾自己不痛不痒的还有兴致开玩笑,他一下被弄的不知道该笑还是怎么样,只得说:“那它答应了吗?”
齐憾没想到燕尧还真接这话,不过他没兴致再往下开玩笑,扫了眼燕尧重复道:“出去。”
燕尧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俩的性取向加上这情况太尴尬,抬了抬手想抓齐憾的手臂扶他出去。
齐憾拒绝了他的肢体接触,一边把浴巾重新系紧一边走出了浴室,他的发梢滴着水,水珠从肩头滚落划过结实的肌肉迅速落进浴巾里被吸干掉。
燕尧跟着他进了卧室,齐憾从衣柜里翻出衣服裤子准备把浴巾摘了,偏头看见燕尧还傻愣愣地站在自己身后,提醒道:“我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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