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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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班与平行线（第2页）

至少，未来的路还长。

我们总会找到自己的方向。

————

高二下学期，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紧张。

关键的物理竞赛省级赛临近，不仅关系到奖项，更关乎保送的名额。

整个火箭班都笼罩高压之下，而压力最大的，无疑是成绩最为突出的露露和紧追其後的江远舟。

他们俩，既是这麽多年的朋友，又是必须分出高下的竞争对手。

这种微妙的关系，连我们这些外围的人都能感受到。

中午，我去一班门口等他们一起去食堂。

还未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论声。

露露语速飞快，指尖用力点着草稿纸上的某一行推导，江远舟眉头紧锁，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语气尖锐，寸步不让。

两人各执一词，面红耳赤，语气尖锐，完全不见了平时的插科打诨。

直到两人露回头看见站在门口的我，这场争论才戛然而止。

“你俩在吵架？”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之间凝滞的空气。

“没有。”露露立刻否认，却带着掩饰不住的烦躁。

她快步走过来，一把揽住我的胳膊，“走吧，咱们去吃饭。”

她拉着我就走，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还僵在原地的江远舟。

“诶……”我有些愣怔地被她拽着离开，回头瞥见江远舟还独自站在课桌旁。

“你俩咋啦？”在食堂坐下後，我忍不住问。

露露戳着盘子里的土豆，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没什麽，就是有点累。”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江远舟那家夥……这次模拟高了我两分。”

她擡起头，眼神复杂，“就……感觉不一样了。”她最後低声说。

我知道她指的不仅仅是学习的难度。

成人的世界信奉零和博弈，而青春的友情，大概也常在利益的砧板上接受考验。

这种“不一样”，在之後的日子里愈发明显。

两人讨论问题时多了几分保留和试探。

那道唯一的保送名额，横亘在两人之间。

有一次晚自习课间，我去水房打水，瞥见江远舟独自一人站在水房里。

我走过去，把手里多出来的一瓶酸奶递给他。

他愣了一下，接过，“谢谢”。

“很累吧？”我轻声问。

他扯了扯嘴角，“还好。”

“你和露露……”

“我知道。”他打断我，“我们都想赢。”

这句话很轻，却重重地落在我心上。

它坦诚却残酷。

这道题没有双赢的解法。

资源是有限的，机会是唯一的，这就是现实教给我们的第一课。

在通往未来的独木桥上，他们无法并肩，只能成为彼此的对手。

回到七班教室，陆星野正对着速写本涂涂改改。

他擡头看我一眼，“你这什麽表情？”

我摇摇头，没说什麽，确实好像什麽东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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