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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父亲所言,李子桐在警局并未遇上麻烦,很快恢复正常上学了。
趁课间休息时间,我迫不及待地赶往一班教室门口。没看到高阳。李子桐坐在第三排靠走廊的位置,正埋头看书。头发勉强恢复到了耳垂的位置,但看起来仍然十分不协调。
我敲了敲窗户,她很吃惊地擡起头,眯起眼睛。
“有事想问你。”
她没多问,起身走出教室。
教室里沸腾起来,大家都很感兴趣地盯着我们,女孩子们用胳膊肘互相捅着对方,窃窃私语。我这才意识自己的行为有多鲁莽——经历了这麽多事,李子桐正处于风暴的中心地带,所有人都好奇她身上究竟藏有什麽样的谜团。强行将她叫出来,好像已经充分地回应了同学们的猜疑和期待。
但我实在想知道真相。
经过反复纠缠,我终于从不耐烦的父亲嘴里撬出了警方目前所理解的事实版本,也就是李子桐去警局报案并交代的那个版本。
她坦率地向警方交代了自己是被领养的孤儿。对于这一事实,负责案件的调查人员十分惊讶。但前往李学强的老家调查後,她的说法得到了证实。尽管收养并更改户口的事李学强做得十分隐秘,但终究瞒不过老家的亲属。暗中传言并讥笑李家夫妇的人着实不少。何况再怎麽掩饰,也无法解释李家为何会凭空多出一个七岁的女儿。
此外调查还有意外收获——得知了李学强性格中的隐藏一面。原先在老家时,李学强顶替因病早逝的母亲,在当地最大的百货商店当售货员。工作轻松,收入尚可。更重要的是,他能提前掌握进货的消息,一定程度的把控货源。在那个资源供应紧俏的时代,这可是价值千金的岗位。哪家闺女要结婚了需要时兴的布料做衣服,哪家赚钱了想要添置一台熊猫彩电,都得托关系去求他。这使得李学强不但有稳定的外快收入,还在人际关系网中占据顶端地位,备受尊敬。
可破釜沉舟举家搬到城关市後,好景不再。没有了关系,他只能在煤场找到一份下井工作。每天困在地下几百米的矿道里,黑黝黝的不见天日,还时刻面临生命危险。工资却与过去相差无几。巨大的落差使得他性格大变,很快融入了煤场工人的群体,学会了抽烟丶喝酒丶打麻将和对妻女实施暴力。这在煤场的人看来再正常不过。与死亡为邻的活计,每天下矿都要担心能否平安返回,昨天还一起喝酒的同伴今天就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面对这种精神压力,能保持良好心态的人才是异类。
这也侧面证实了李子桐交代的一些情况。她说父母表面上看是对关系良好的模范夫妇。实际上由于李学强沉迷于赌博,家中的经济早已入不敷出。生性柔弱的徐兰理解丈夫的艰辛和痛苦,几乎不会多说什麽,只是默默经营着音像店,想尽量多挣点钱。但李子桐经常能看到母亲莫名其妙地发呆,说话前言不搭後语,有时甚至会对着空气说话。
徐兰死後,李学强的心理问题更加严重了。平日里他总神经兮兮的,把妻子的死归结为恶鬼作祟。但酒後吐真言时,又流着眼泪说妻子是因为自己不中用,不堪重负才自杀的。由于徐兰不在了,照顾酒後父亲的工作落在了李子桐身上。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由于养女的身份,她轻则受到辱骂,重则要受皮肉之苦。李学强似乎把遭受噩运的原因都归结在了收养她这件事上。
一周後,李子桐终于不堪忍受,认为这样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养父手上,于是偷偷取了存折里的钱,离家出走了。直到我发现她的去向,前往寻找。
结合她的证词和实际的调查情况,警方认为李子桐的表现并无可疑之处。实际上,他们一开始就没有把她当做犯罪嫌疑人对待,当初发现她离家出走後,没有抽调大量的警力去搜捕,而是当做了一般未成年人的走失案件处理。
目前发生的两起命案,李子桐都有较为完善的不在场证明。
徐兰失踪的那天晚上,李子桐在家煮了面,解决了自己和弟弟的晚餐问题(由于音像店时常要开到很晚才关店,李学强又打麻将彻夜不回家,这对于姐弟两人是常事)。吃饭时收音机里传来本地消息,为庆祝新世纪的到来,元旦当晚的人民公园将举办烟火晚会,有兴趣的市民可自行前往观看。
由于李天赐吵吵闹闹着要去看烟火,本想在家复习功课的李子桐不得已带他去了。结果到场看热闹的市民原本想象得多,人民公园附近的路都被堵上了。最後不得不由交警出场疏散交通。等好不容易回家已经十点了。
双亲此时仍未回家。两人自行洗漱睡了。第二天一早五点,李子桐起床做早餐,这才发现母亲仍未回家,着急起来。先是去音像店找,不见人影。又去麻将档找父亲,但她不熟悉李学强常去的麻将档位置,去了几家都扑空了。期间遇上了不少人,可以为她的行踪作证。
从行为举止上看,案发当晚她并无可疑之处。从时间上看,她也不具备往返城关和吴都两地的时间。为了慎重起见,专案组还去学校做了背景调查。得知李子桐一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元旦前後的表现也并无奇怪之处。元旦的假期作业也调出来看过了,字迹干净整齐,几乎百分之百的正确率。数学作业里一道全班绝大部分人都没答出的难题也干净利落地解出了答案。
而李学强过世的那天晚上,李子桐则在打工的面馆的隔间过夜,开面馆的那对老夫妇可以作证。
听父亲解释了这麽多,我几乎也要开始相信李学强夫妇都是死于自杀的了,如果不是李子桐曾亲口承认过自己就是凶手的话。
从教室出来,我们很有默契离开很远,一直走到操场边上,身边没有其他人才开口说话。
她的面孔犹豫并困惑,“为什麽在学校里找我?太显眼了。”
“有些话无论如何也想问清楚。”
她好像很理亏地擡头望着我,“那天晚上丢下你离开,是我的错。因为你的情绪很激动,我担心解释不通,只好不辞而别,能原谅我吗?”
“我不是问这件事……你在警察局那边交代的我已经都知道了,好像和我那晚听到的版本不一致啊。”
“我记得你父亲一般不愿把案件的调查结果透露给你吧。”
“这次不一样,我是当事人。”
沉默有顷。
“那晚是我说谎了。”她终于开口,“当时的情绪太低落了,自暴自弃。觉得父亲的死和我的离家出走有关系。如果我还留在家里,他的情绪多少也会稳定点吧。所以当时说了气话,说自己需要为他的死负责,让你産生了误解,十分抱歉。”
我盯着她的眼睛,瞳孔深处如水井深处的清澈倒影般,映出了异常真实的愧疚感情。但正因为如此,我明白她在说谎。
“你觉得这麽说我会相信吗?”
她扭头望向地面,“我说的都是实话。”
“是吗,当时你说要坦言一切并自首就不是实话?拜托了,把真相告诉我吧。”
她依旧望着地面,紧紧咬住嘴唇。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真相’到底是什麽,该说的我都说了。”
我忍不住向前一步,“你知道我始终是站在你这边的。”
她转过身,面向墙壁,手捂住脸。传来了类似哭声的呜鸣声。
而我自然吓了一跳,连忙柔声安慰,说自己并没有逼迫她的意思,但毫无作用,她的肩膀颤抖个不停。
本来远远躲在走廊里看热闹的家夥们也惊喜地发现了这一点,三三两两地靠近,很快在我们的身边筑起一道人墙。
在衆人麻雀般的叽叽喳喳声中,我完全慌了手脚,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一个劲地低声劝说李子桐别哭了,虽然知道她并不一定真在哭。
有人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是高阳。我多少松了一口气。刚想让他帮忙缓和气氛,他却面无表情地一拳打来,正中我脸上的左颧骨,相当有劲。视野歪曲变形,我踉踉跄跄地後退了一步。他伸手抓向我的领子,我架开他的手肘,与他扭打在了一起。
围观人群中有女生尖叫起来,引来了巡查的教导主任。他一手一个拖住我和高阳,喝令我们跟他去办公室处理问题,没管在一旁头也不回的李子桐。
我和高阳在主任办公室里听了一段极其漫长的训斥。按他的说法,我们很快就要吃处分了。不过一个年轻女人走进来,在教导主任耳边低声说了什麽。他脸色一变,之後很草率地放我们走了,“我记住你们两个的名字了,再惹麻烦可饶不过你们。但现在回去上课吧。”
从办公室出来,上课铃早已响过了,走廊上空荡荡的。我们惊魂未定,不由得讨论起刚才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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