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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领养人到来时,我都满怀期待。换上最好的衣服,尽力遮掩破洞。碾碎凤仙花的花瓣碾出汁水涂在脸上,让脸色更加红润。列队唱歌时也比平时笑得更甜,唱得更大声。但却总是未被选中,只能一次次地参加欢送会。失望之馀,又把希望寄托到了下一次。”
“就这样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转眼间我快七岁了。听说过了上学的年纪以後,基本就不会有人领养了,因为他们担心年纪大的孩子记事多,不会真心把领养人视作父母。我心急如焚,更加精心地做准备,歌曲私下练习了一遍又一遍。可偏偏那年迟迟没有人来办理领养手续。直到七月份我的生日前才有一对夫妇到来。我高高兴兴换好衣服,却听说他们早已挑好了领养的孩子,参观我们唱歌跳舞只是走流程而已。”
“果然,列队唱歌时,我一眼就望见了他们身边已经坐了一个男孩。他笑容满面的,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麽。我的心顿时完全凉了,唱歌时刚一开口就忍不住哭出声来。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我,我知道这时候再不收住就完了,说不定要被关禁闭,但泪水就是忍不住。”
“果不其然,哭个没完的我被领到了单独的小房间里。没开灯,关上了门,我继续哭哭啼啼了半天,又饿又累,终于忍不住睡着了。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竟被人抱在了怀里。刚才那对夫妇里的女人慈祥地抱着我,面露笑容,那笑容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吧。在一旁的“李妈妈”兴高采烈地说道,‘他们打算领养你啦,还不叫妈妈?’”
说到这里,李子桐嘴边漾起一缕微笑。我也由衷为她高兴,但随後想起李家夫妇的惨死,不禁打了个寒战。
“之後我糊里糊涂的,像是踩在云朵里一般迷糊。参加了自己的送别会,收到了十几张的离别贺卡。临行的前一晚,我假装早早就睡了。听到旁边的人都在讨论我的事情,他们都说我是故意在表演时哭起来的,那对夫妇觉得可怜,这才选中了我。第二天办完手续,那对夫妇领我离开时,我回望了一眼福利院,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她音量不变,声音却变得冷而坚硬,“那对夫妇你认识,就是我刚死去的养父母。”
我迟疑了一会,才开口询问,“你的身世,警方似乎毫不知情呢。”
“说不定他们查过了户籍档案,却毫无收获吧。”她望向大排长龙的售票窗口,“李学强,哦,是说我父亲。他认识所里管户籍的熟人,花大价钱找人帮忙改了户口本,将我的信息从收养关系变成了亲生子女。”
我心里一凛,“为什麽?”
“本来这不是我应该知道的事。”她叹了一口气,“但有次父母吵架时,我隔着门听到了:原来他们婚後十年一直无子,去北京的大医院检查後发现是父亲的问题,只好收养子女替代。但父亲不想外人知道这件难堪事,辞了工作,特意去其他城市领养孩子。领养我以後,更是背井离乡,在城关市这买房生活开始了新生活。”
“无论原因如何,我对他们的感激之情是不会变的。而且母亲待我很好,父亲不善言辞,但偶尔也会过问下我的成绩。我们一家人就这麽和和睦睦地生活了好几年,直到我弟弟的诞生。”
我一怔,“他不是领养的?”
“不是。那一年父母听说北京的一家医院引进了人工辅助怀孕技术的消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去了。前前後後好几趟,居然真的怀上了。”
“如此一来,我在家里的位置就变得微妙起来。人工手术的费用很贵,几乎掏干了家底。考虑到即将诞生的孩子,母亲四处打听,找到一家远房亲戚没有孩子的,想把我过继过去。可父亲却不同意,他说不就家里添双筷子的事吗,怎麽能把自家的小孩送出去。”
她说着说着,脸颊泛起淡淡的红色,她已经不是平日那个几乎毫无感情波动的女孩了,精神底层原初的自我显现了出来。她的声音始终冷静如初,但我感觉其中包含了某种超越单纯的痛苦和愤怒的坚硬内核。
“当时我不知道他心里在盘算什麽,还对他十分感激。直到後来他买了摄像机……”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惊呼一声,站起身来。李子桐停止了讲述。
“洗手间。”我简短地说道,没等她回话就钻进了车站的厕所。
厕所打扫得不甚干净,异味很大。我掀开隔间的门,对着蹲式马桶呕吐不止。
录像带,五年前我在影像店阁楼无意间拾起的那张录像带,让我看完後呕吐连连却抹不去记忆的那张录像带,人类头脑就是这样运作,无情又有逻辑地组合所有的琐碎信息,突然间一切都说得通了。我早该想明白的。
在李学强的死亡现场,我为了找人闯入李子桐的房间。当时就感觉到不太对劲,但不明白为什麽。随後由于被当成嫌疑人审问等一系列冲击性事件的发生,我早已把那时的疑问抛之脑後。此刻听完李子桐的故事才回忆起来,同时也明白了那时感觉不对劲的原因。
李子桐房间的陈设布置和录像带里的是一样的。
房间的大小和形状,整面墙的衣柜和窗户的位置,窗帘的花色乃至窗外透入光线的角度,全部一模一样。唯一有区别的只有地面。录像带里,简易的铁床和书桌都被挪走了,地面铺上了榻榻米,想来是为了不暴露拍摄地点而特意改变的。
我甚至恍惚觉得自己在房间衣柜里瞥见过樱花图案的衣料一角。
我全都明白了,原先想不通的很多事:阁楼里的录像带为什麽能卖那麽贵,李子桐为什麽那麽厌恶看色情片的人,以及她明明那麽喜欢电影,却死活不愿在影片中出演角色……
因为是养女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世间有这麽不可理喻的事吗?不是我疯了,就是世界疯了。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疯了。
这次的呕吐相当持久和彻底。刚刚吃过的面,早上出发前勉强啃下的面包等等早已吐个精光,剩下的只有胃液胆汁之类的酸水。但呕吐感迟迟不肯退去,就像有谁把指头深深捅进了我的喉管里。
好不容易捂住嘴,从隔间中出来,我的腿脚都软了。在洗手池边洗了一把脸,面前脏兮兮的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她居然是如此艰辛地活到现在的,而我和其他人一样浑然不知,只会在一旁傻兮兮地笑容满面,没心没肺地寻找约会的机会。心房蒸腾起一阵不可抑制的愤怒,说不清是对那些坏事做尽的恶人的,是对这不公平的人世间的,还是对无能为力的自己的。
“你没事吧?都快半小时了。”见我从厕所出来,李子桐问。
我勉强挤出笑容,摆了摆手示意,重新在她身边坐下。
她望向自己脚边的地面,眼睛的焦点没有与任何实体相连。在我眼里,眼前的少女看上去竟宛若空壳。
“是不是我的故事有点太沉重了?”
“只是刚好肚子疼。”
“还有一小段,能坚持听完吗?”
“不用再说了!”
她像受伤的猫儿一样缩起肩膀。我连忙压低声音,“我是说,也不忙于一时。这麽晚了,你也累了,以後再说吧。”
苍白的微笑掠过她的脸庞,但不过是机械式的肌肉抽动,还没抵达眼角就已消失。她的表情重归淡漠,就像在调解与自己完全无关的第三方情感纠纷一样,“明白了,最後一班回城关的列车是晚上七点二十。我们这就去买票吧。”
说完,她起身欲走,我一把拉住,“不回去也没关系的。”
她怔住了。
“忘了什麽火车票吧,别回去了,我们一起逃亡吧。”没有时间深思熟虑了,条件反射一般,话语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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