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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文才早就不想再多看一眼了,听到此处,眸光一暗,终于半是自嘲,半是讽刺的笑了笑。
再也忍不住,拂袖就走。
背影不知怎的,竟有些难过。
或许真的有一点吧。
他明明赢了这场对弈,却被评为枭雄。
明明刚才还那么耀眼,可是一句乱世枭雄的评价压下来,这种胜利也打了折扣。
谢清言见这情形,哪还顾得上跟其他人寒暄?
转头看谢道韫已经跟梁山伯聊上治水之策,还说要去看望祝英台,似乎没有注意到她。
她连忙就冲出去找马文才。
这次倒不像在枕霞楼里被人拦着,她跑出来几步,就看见马文才大步流星的要往学子房舍走。
可见是被气狠了。
膳堂也不去了,饭也不吃了。
谢清言知道他还记着枕霞楼的事,这位公子气性大的很,走到了他旁边,这才好言好语:
“文才兄,怎么走的这么快,也不等等我。”
马文才能搭理她吗?春意盎然的四月天里,他的脸冷的要结出冰来。
不知是他还在生气,还是因为对弈之事,总之看起来有些低沉。
因此,说出的话也特别不客气。
“谢公子,你说的话自己可以记不得。”
“我说的话,你最好还是记清楚。”
若是换成其他人,吃了这么两句冷言冷语,面子上早已经挂不住。
必会羞愧的离开。
谢清言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告辞走人,以此维持最后的体面,眼见马文才眼神越发阴翳,反而上前一步。
“刚刚我给你说话,你怎么还驳斥我呢?”
其实她根本没有生气,而马文才的话也算不上驳斥。
可偏偏要倒打一耙。
而她也十分清楚,以马文才的性格,不管他心里想的什么,说的答案一定会是:
“我不要承你的情。”
谢清言见他这样神色冷淡如冰,反而笑了起来,拿出一块玉佩在他眼前一晃。
温润的白色在马文才眼前出现的时候,他脸色立刻就变了,瞳孔骤然收缩。
“马统这个不中用的东西……”
其实若是让他细看,必然能看出来马统带回来的玉佩有点不对。
但偏偏马统拿着战利品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被谢清言气的快要吐血了。
玉佩是拿了回来,他却不想多看一眼。
现下这本该在他房间锦盒里的玉佩被谢清言这么堂而皇之的拿出来。
马文才何等聪明,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
谢清言却像是看不懂的样子,还一个劲往枪口上撞:
“不要承我的情,却想要我的东西。”
“这是什么道理,我怎么不明白呢?”
见马文才不说话,谢清言手腕灵巧地一转,便要把玉佩放到他手上。
“算啦算啦,你既然喜欢,我就送给你,下次可不要去抢别人的了。”
这么尴尬的当口,马文才哪里会收下。
何况谢清言还一副笑眯眯的调笑样子,仿佛很是游刃有余,一点也没个正经样。
马文才下意识便要拂开她的手。
他这一拂根本没有用力,谁知谢清言却顺势轻飘飘地向后一仰,倒在了一旁柔软的青草地上。
马文才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
谢清言却躺在草地上,任由阳光在她脸上投下。
日光尽数落下,照得她肌肤莹润,像剥了壳的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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