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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当口,谢清言还摊了摊手,若有其事的叹了一声:
“时间差不多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的话,下一刻,“哐当”一声,兵士的阻拦声戛然而止。
门瞬间被大力的推开!
庭院内春风扑面而来,满树梨花似雪飞扬。
马文才一身紫色骑射服,大步走进,梨花落在他身后纷纷坠落。
他眼神迅速扫过全场,先是在安然无恙的谢清言身上停留一瞬,随即看向马太守,脸色冷诮:
“马大人不是公务繁忙吗?”
“有什么话,跟我说不就好了。”
被这么一顶,马太守的脸色很难不面沉如水。
谢清言忙道:
“文才兄,太守大人请我来叙话,只是想问问你在书院的事。”
马文才充耳不闻似的,只是大步上前,将她护在身后,这才语气淡漠的冲着马太守:
“是吗?”
“马大人真是好雅兴。”
很明显不信她的话。
事实上,这么蹩脚的理由,根本没人会信吧。
谢清言在马文才身后,向马太守摊了摊手。
仿佛是在说“你看,这就是条件不允许”的情况。
马太守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胸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文才,这就是你跟爹说话的态度吗?”
马文才面色冷淡:
“你不是要离开书院了吗?怎么还不走?”
谢清言主动道:
“太守大人作为一个好父亲,想要关心你的学业与交友。”
马太守自然知道这句好父亲是在点他不要忘了承诺,不由得胸中气闷。
不仅气谢清言这般挑衅,还气自己儿子胳膊肘往外拐。
为个同窗好友,这样让他没面子。
不过,他又不是争一时意气的毛头小子,心中自然有一番计较。
儿子与谢家来往只有好处,何况谢道韫还在书院做讲席,自己怎么也不好下手。
既然这小子答应了不说枕霞楼的事,自己犯不着穷追猛打。
至于做个合格的父亲?他本来也是想做个好父亲的。
谁会一心想着跟自己唯一的儿子过不去呢?
想到此处,他素来心机颇深,此时更是缓了几分神色:
“文才,你也听到了。”
“你的朋友都说只是寻常叙话,你这样气势汹汹的,哪还有一点世家公子的样子?”
马文才冷哼一声,显然并不怎么相信。
不过,他也没再继续顶撞马太守,而是直接了当的问:
“既然如此,话说完了吗?”
不等马太守回答,他紧接着拉住谢清言的手,语气更是不容置疑:
“既然说完了,我们就要走了。”
“书院课业繁忙,我们没空在此耽搁。”
谢清言手腕被他牢牢握住,见他挡在身前,不禁心里一动。
这哥们来的甚至比自己想象的更快一点。
毕竟岑元辰他们从琴室出发,再到校场,校场又到书院的客院,那可是绕了一大圈路的。
看来潮生和禅机也是豁出去了,两个平时不跟马文才多说话的人特地去校场通风报信。
好兄弟!
谢清言思绪乱飞,下意识动了动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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