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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彭冬冬,和这个沈月容,很有可能是一个倒卖尸体的团伙里。”
廖铭抱着手臂,站在走廊拐角处,若有所思。
“嗯。”裴郁点点头,“沈月容的情况,目前了解得还不够,但这个彭冬冬,实在没有尸源的时候,可能会自己动手。”
裴郁把自己那天晚上在医院遇见彭冬冬的事简单说了说,略去了关于沈行琛的部分。
“所以杜雪的死,很可能和彭冬冬有关。”廖铭略一思索,得出结论,“杜雪父母前后态度的转变,也有可能,是彭冬冬和他们说了什么。”
裴郁想起杜家父母在市局门口闹事那天,彭冬冬也曾出现过,还劝说杨映霞冷静下来,便略点头:
“他们一开始口口声声要‘讨说法’,是为了钱,可钱还没拿到,他们就要求迅速结案,带走死者,并坚决不同意解剖。合理推测,是彭冬冬进行了一些劝说,促使他们选择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我认同你的推测。”廖铭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证据。”
拿不到证据,一切都只是推测,这个利益链条中的任何一环,都不会率先承认。
裴郁眸光只黯淡了一瞬,又重新亮起:
“我会想办法引出他们。”
廖铭的目光直直望过来,沉声道:
“局里最忌讳钓鱼执法。”
那口气不像警告,倒像是前辈对后辈,不无担忧的提醒。
“我知道。”裴郁垂下眼睫,视线落在手里那张,写了沈月容号码的纸条上,“事情水落石出之前,都是我的个人行为。”
话音落下,良久不见回应。
感受到廖铭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裴郁抬眸,望见那双眼底闪过一抹锐利锋芒,和一些深沉莫测的意味。
“裴郁。”
他听到年轻的刑警队长开口,语调里除了凝重,还有一丝温和:
“这话我问过你,可是还想再问一次。”
裴郁向那锋芒回望过去,确信自己眼里的真诚,浓度足够高。
廖铭倚着墙,一动不动:
“连自己家里都放弃的死者,你还如此坚持,要彻查真相,究竟是为什么?”
对方棱角分明的脸上,神情不见波动,鹰隼般锐利的眸光里,有种建立在天真的困惑之上,想将他从里到外看穿的力量。
裴郁捏了捏那纸条,语气淡淡:
“我说过,真相让我上瘾。”
雨隹木各氵夭卄次“没有别的理由?”廖铭并没有被轻易说服。
别的理由。
其实哪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
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像杜雪一样的女孩,还有很多。
生来平庸,天资普通,又因为家庭原因,得不到足够的关爱和教育,只能沦为兄弟的陪衬,终其一生,都在努力摆脱“赔钱货”之名。
诸如黄老六之流,一掷千金,哪里是真正喜欢她,不过是图一个年轻干净,可以任意摆布。
杜雪们生得不甘,死得惨淡。既然宿命无可更改,他只想,还她们一个入土为安。
可是这些,他都不想说。
只静默一瞬,他便缓缓点头:
“嗯。”
廖铭的视线,久久不曾移开。半晌,才放下抱着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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