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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荫特地给两人留下谈心的时候,识趣地出去了。溪烟棠恰用此事询问他,母亲被两人一起救出的真伪。
答案显而易见。
江春漾懒洋洋靠在躺椅上,撩起眼皮,十分笃定道:“你信不信,你祖母与许楚音这么多次失败,将军府不会再等了。”
“什么意思?”溪烟棠问,“我有什么值得将军如此大费周章?”
男人直起身来,凑近她那疑问的芙蓉面,抬手触碰,“人还是不能太美好,也不能太漂亮。他对你的心思,更像执念。”
江春漾说得模棱两可,雾里看花,但溪烟棠却听懂了,也明白过来,底眸问:“所以,透露给我要被卖去将军府的消息,也是你吧?”
“是。”他坦然承认。
刺耳的尖叫声越来越近了,溪烟棠脚下一趔,被江春漾扶住。
当溪烟棠再次抬眼,映入眼帘的是许楚音被人拖出来身影。
她无助地抓着周边的一切,想要留下来,却被人将手一点点掰开,再次拖出了门。
溪烟棠被吓得发抖,她双唇紧抿着,一双清澈的杏眸对上狰狞的眼,许楚音登时瘆笑出声,咯咯的音从嗓子里溢出来,染血的指尖扒拉在地上,喊出最后一句,“溪烟棠!有你求我的时候!你可仔细了身边人的身子!”
……
清风阁。
溪烟棠猛地从床上起身,冷汗顺着脊背流下,面色发白。
江春漾料到她今夜会睡不好,提前起来亮着一支灯守着她,“做噩梦了?”
溪烟棠咽下一口口水,对上他那清明的桃花眼,“江春漾。”
男人应着:“我在。”
“我想学医……”
“是因为今日许楚音那句话?”江春漾问她。
少女明艳的眼眸微垂,缓缓低下,连同着烛光都被睫羽盖住了似的,“是……”
像是猜到她下一句会说什么似的,江春漾笑道:“也不是。”
溪烟棠没说话。
江春漾将她垂落的发丝挽过耳后,歪歪头,“你就会说这句。”
橙光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江春漾将周边的烛火一一点亮,不由得说道:“想学就学呗,有什么可纠结的。”
男人自顾自地在屋内说着,直到整个清风阁都亮了起来,他却听她没来由道:“对不起……”
“嗯?”江春漾疑问出声,挑眉坐下,对她这句没来由的道歉很是奇怪,“你和我道歉什么?”
溪烟棠:“你今日是不是生气了?杜思衡将你的功劳抢走了,我误会你了,还说你嫉妒,我应该给你道歉的……”
听着她低垂的话,江春漾缓慢地眨眨眼睛,心里没琢磨出来她怎么了,只知道她心绪不佳,许是怕的,便放软了语气没同她打趣,轻声道:
“没什么,你是我娘子,我不帮你帮谁嘛,何况你还代表着我江府的脸面,我可得护着点你,不能叫你个小白兔被人欺负了去!”
溪烟棠被他如此轻松的笑意晃了眼,江春漾似是料到她想什么似地先行回答道,“我生气什么?你是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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