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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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镇一（第2页）

包围散去，没什么人将注意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后，殷蘅这才有空暇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很小的屋子。

屋子里面起了暖炉，但是很小，带来的光芒和热度并不能到达她所在的位置，她细瘦的双腿正在因为寒冷而颤抖。

中年男人就坐在火炉旁边，他解下了自己的□□，手上拿着白色的绢布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拭着。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资深猎户，擦拭□□的动作很熟练，身上的皮衣紧致，在肩头处往下垂着一个狐狸头。

看着他，殷蘅想到了自己的角色——刽子手。她知道这是个处决犯人的职业且似乎更多用于贬义。

但是……视线在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上扫过，她实在很怀疑自己的这个身体能干出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

中年男人很敏锐，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锋利的目光刺过来，对上她期期艾艾略带些讨好意味的目光时皱了皱眉头，没搭理她。

殷蘅的视线又在其余地方掠过。

这个小小的屋子里容纳了与其居住面积并不相符的大量玩家，他们三三两两、或坐或站地聚在一起，似乎各自为营，但是却又有着奇异的和谐。

左边角落的人燃着蜡烛，烛芯跳动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右边靠中间的人却挂着电灯，电灯就杵在她头顶；右边的那一群人干脆什么照明设施都没有，直接就隐匿在了黑暗中。

一群很古怪的玩家

。

“请问这里是哪里？”小孩似乎终于发现这里的陌生和可怕了，有些惊惶地询问着，但是没人搭理她。

她只好伸手握住了身边男孩的手腕，这个动作打断了他的思绪，男孩有些不耐烦地打开她的手回了一句：“瓦伦叔叔家里，你可以滚了。”

“哦哦……好。”小孩被吓了一跳，立刻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起来了。

男孩的声音落下，一屋子的人哄笑着，中年男人原本往这边看了一眼，见到殷蘅这样唯唯诺诺的害怕模样后又漠然地收回了目光。

引导着男孩赶自己，殷蘅顺势而为，带着剩下的问题转身离开。她的心中还有疑问，但没有表现出来。眼前的这些人不像会继续给她答疑解惑的样子。

的确如她所想，在踏出木屋之前她听到了背后的议论声。那些人都在三三两两的议论她，有说她识趣主动离开的，有打趣男孩善心大发没打她的，却唯独没有人关注她的去向。

但是殷蘅没有任何不愉快或者委屈的情绪，她最后看了一眼被她关上的屋门，褐色屏障似乎隔绝了她和背后的声音，切割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里面的吵囔，外面的寂静，而木屋坐落在偏僻的山林之中。

但也只是似乎，她离开屋子以后走了很长一段路竟然仍旧可以隐隐约约地听见从那个屋子里传来的交谈声。

像是在阴暗中隐匿的硕鼠一般，窃窃私语的声音吵得脑袋都

在疼。她的听觉本就灵敏，而这个身体似乎也非常人，以至于一丁点动静都被无数倍放大。

她忍耐着疼痛，面不改色地在街道上穿行。走了一段路以后，偏僻的木屋被她甩在身后，渐渐进入了人迹多的地方。

这似乎是一条商业街，街道两旁是鳞次栉比的房屋，有许多人在屋前摆了摊子贩卖物品。

这样的热闹乍看之下仿佛不见尽头。

她思索着，穿过这条小道转入另一个街巷，走了几步，她的脚步停顿。她凝眉环视身边的摊贩，这些人的脸上洋溢着热情，招呼着过往的客人，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对。

但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好像把什么漏掉了。

“顾客。”她轻轻吐出这两个字，没有让任何人听到她的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空。

暮色低沉，但是有朦胧的光。

刚才的木屋中同样光线昏暗，桌上甚至点着煤油灯，再加上走出来看见的天色，她便先入为主误以为时间是在傍晚即将入夜的时候。

直到刚才她观察到了这些顾客脸上的神情才发觉到不对之处。

他们的表情都太过平淡，苍白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与摊主做交易的时候也显出几分麻木。人们惯于在购物的时候进行交谈，而他们却一反常态的沉默，没有任何交流。

发现这一点后再看摊主，便能发现他们实在热情的过分，无视所有顾客的不对劲，只顾着推销自己的产品，收了钱

之后并不清点只是继续吆喝，仿佛不知疲倦。

一切太过反常，而这些反常在她看过天色之后才得到了解释——这不是一个正常的世界，昏暗的天色粗看逼真，细看却仿佛孩童的涂鸦，颜色不是重了就是轻了，并不融洽的样子使得处处都拙劣可笑。

但是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她笃信在踏出木屋之后的那一段路上，所有的一切虽宁静却可追溯，不存在任何视觉和感知欺骗。

也就是说：变化是在进入集市之后产生的。

“很敏锐嘛。”不远处传来清脆的女声，一个娇小的身影由远及近。

“不错，你是这群玩家里素质最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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