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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到让人家空车开过去的?司机肯定觉得我们不正常。”
陈远峥拧紧瓶盖,将空了一半的水瓶放在地图袋里,水润过喉,声音没刚才那么沉了,“很晚了,让他多赚点吧。”
“陈生系最nice嘅人。”
闻岁之讲港城话的尾音讲普通话要轻许多,听着微扬,像一只小钩子,没有鱼线,但愿者衔钩出水。
应酬场上陈远峥虽不常饮酒,但酒量还算可以,哪怕真有醉意,在外也克制得八风不动,像一尊固定神态的佛像,不泄一丝一毫醉态。
但她这软音一句却像按下变脸玩具的开关。
他身上那股微绷着的严整冷峻散去不少,眉眼也似云层散开般透出柔和,唇角提起一抹笑意,凑近吻了下她的唇。
鼻骨驼峰抵在她颈窝处,低笑沉吟着回了句,“多谢bb赞我。”
闻岁之弯唇笑了起来,抬起手臂,柔软掌心贴上他酒后发烫的脖颈,很轻地捏了几下,想起方才在酒店被打断没说的话,“头痛吗?”
陈远峥侧了下脸,在她颈侧吻了吻,声音因此泛着一点闷,“还好。”
“只饮了几杯,量不多。”
他在她肩上靠了会儿,觉得额角那股胀闷散去才直起身,后倚着靠向座椅,掌心握着她的手指,问她年会玩得开心吗。
闻岁之点头,说还行,挺开心的。
说起年会,她不由有些好奇兆辉的年会,“你们公司的年会是什么样的?”
陈远峥思考了下,给出答案,“有抽奖环节的晚会。”
他捏了下她的指尖,声音淡淡浮起些笑意,像是问要不要尝尝青菜小粥般,“要去玩一下吗?”
虽然有些心动,也喝了点酒,但闻岁之还理智尚存。
“不要了。”
她半真半假地解释,“我手头笔译的project忙得焦头烂额,再去玩,要赶不上deadle了,下次有机会再去。”
车子行驶在霓虹亮起高楼林立间,斑驳光亮透过车窗映进来,忽明忽亮地照起昏暗的车厢。
明暗交替里,陈远峥望进闻岁之的清润眼眸,像是要看清瞳孔里自己的缩影,也像是要透过瞳孔里映起霓虹看清些什么更深远的东西。
看了会儿后,他掀起唇无声笑了笑。
当晚酒烧神经,红透皮囊。
只亮着盏台灯的卧室里,腰间挂着深蓝睡裤的男人去而复返,手里端着杯常温红豆水,见闻岁之喝完后,他边反手将杯子搁在床头柜上边问现在要洗澡吗。
她闻言神情微顿了下,似乎惊讶于今晚只有一场。
陈远峥眉笑淡淡,抬起手指,抹去她唇上一点湿润,替她答疑解惑,“怕你明天起不来,久坐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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