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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接下来的几日,陆峥便在沈敬安的“陪同”下,看似顺从地开始熟悉沈敬安这处别院的运作以及他手下的部分势力。他表现得像一头被暂时驯服的猛兽,收敛了爪牙,但偶尔流露出的锐利眼神仍让那些看守心下惴惴。
沈敬安是个老滑头,说话真真假假,但陆峥从矿场和牢狱里磨练出的洞察力非比寻常。他很快发现,沈敬安的核心事务大多经由一个姓林的心腹操办,後续也是由他来领着陆铮参与一些简单的事务。
此人约莫四十上下,面相精明,眼神闪烁,对沈敬安看似忠心耿耿,但陆峥几次瞥见他暗中克扣手下赏钱,在汇报账目时眼神也会下意识地躲闪。
陆峥留了心,借着一次“无意”路过账房的机会,隐约听到里面传来林先生压低的嗓音:“……那批粮的差价必须抹平……对,走三舅爷的私账……尽快处理掉……”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撞在窗棂上,沈知渊寝房内烛火昏沉,映得他苍白的脸毫无血色。自陆铮走後,他日日枯坐,连往日里动辄摔碎的青瓷杯盏,都安稳地立在桌角,倒比他这个主人更有生气。
“冷。”他忽然开口,“找些旧书来,烧了取暖。”守在旁的丫鬟不敢反驳,匆匆往库房去,却因不熟存放处,错将父亲书房那口尘封的樟木箱搬了来。
“少爷,书……搬来了。”丫鬟喘着气将箱子放下,沈知渊挥挥手让她打开,最先露出的却不是书页,而是一卷裹着海水江崖纹绸缎的长物。他指尖发颤地解开绸缎,陈旧的墨香混着樟木气息扑面而来——竟是一卷航海图。细密的航线丶标注清晰的暗礁与洋流,旁侧密密麻麻的批注全是父亲的字迹,最末一行朱笔圈出的“此路若通,沈家可百年无忧”,力道重得几乎戳破纸页。
沈知渊仿佛看见父亲深夜伏案的身影:烛火映着鬓边白发,手指握着毛笔,一笔一画都透着雄心。他幼时总溜进书房趴在父亲膝头看画图,父亲那时笑着摸他的头:“渊儿,等这条路通了,沈家的将来就有了根基。”指尖摩挲间,一张泛黄的信纸从图中滑落——是父亲亲笔草稿,“吾儿知渊,性敏心韧,他日必承吾志……”
熟悉的字迹刺得他眼眶发热,记忆如潮水涌来:十岁那年他只是从马上摔下来,哭着说不能骑马,父亲也是这样握他的手:“渊儿,沈家的将来在你肩上,这点痛算不得什麽。”他低头看向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心脏猛地一震——他瘫痪的是腿,不是脑子,更不是那颗该承继家业的心。
“把炭火拿来,这图不能烧。”他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坚定。
几日後午後,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沈知渊由新护工推着在廊下晒太阳,角落里小厮的议论声飘进耳中:“陆爷走前把三百两赌债都还了!还托人给矿场那几家孤儿送了银子!”“可惜留不住人……”
沈知渊原本闭着眼,听到“陆铮”二字时指尖骤紧。他曾以为陆铮是逃了,是嫌弃他这个废人,可此刻才明白,陆铮的离开是另一种承担——还清赌债丶安顿孤儿是了结过往,那句叮嘱是提醒他别困在自怨自艾里。若他继续消沉,岂不是辜负了陆铮那句“期待来日再相逢”?
“推我去书房,我要看看父亲留下的账目。”他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决绝,护工愣了愣,赶紧照做。
可连日的颓废终究拖垮了他的身子,当夜沈知渊便发起高烧,昏沉中坠入一片迷雾。远处火光灼灼,父亲的身影立在破碎的沈家牌匾与燃烧的商船前,背对着他叹息:“渊儿,你还要睡多久?”
“父亲,我的腿不好了……我什麽都做不了!”沈知渊痛哭着,双腿像被钉在原地。
父亲缓缓转身,目光里满是失望却依旧温和:“断的是腿,不是你的脑子,更不是你姓沈的骨气。如今你只是断了腿,难道就撑不起沈家了?”
“可是……”他还想辩解,却被父亲打断:“你看那燃烧的商船丶破碎的牌匾,这是你想要的沈家吗?躲在轮椅上自暴自弃,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跟着沈家吃饭的人吗?”
“沈家男儿,坐着也能走完征途。”父亲的声音穿透迷雾,“渊儿,醒过来,沈家还需要你。”
迷雾骤然散去,沈知渊猛地睁眼,窗外滂沱大雨砸着窗棂。他满身冷汗,胸口剧烈起伏,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梦中父亲的话敲碎了他心中的桎梏,他低头看着无知觉的双腿,心里却像有什麽重新活了过来。
沈母日夜担心,听闻下人说他噩梦连连,忍不住前去找他,将查到的有关陆铮的事情,都告诉了沈知渊。
他沉湎于自己的破碎世界太久了,以至于还没去问清楚他走的原因,只顾着自怜自哀,终于明白了陆铮离开的原因,原是不想连累沈府。
沈母更深一层,说到:“他的仇人,如果是当今权贵,你还愿意跟他有.....”
“母亲,且不论陆铮是否真的投靠了三叔,这人我们先放下不提,”沈知渊这几天已经估算到了陆铮的事,可是自己再消沉下去,也帮不了他,他必须要振作起来,真要留他,天大的麻烦,沈知渊你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为何不能解决?他忍不住打断她,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久违的冷静,“父亲当年,是否曾决意开拓海上航运?”
沈母虞宝初微微一怔,眼中掠过复杂之色,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缓缓点头:“是。海外贸易利润极巨,尤以东洋丶南洋为甚。你父亲雄心勃勃,暗中筹备已久,船只丶货品丶甚至部分航线关系都已打点妥当。但此事……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不仅外部商贾眼红,家族内部……”她顿住,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沈知渊琉璃色的眸子深处寒光凝聚:“三叔也想要独占这份巨利,所以父亲的海航计划屡遭挫折,最终甚至我……‘意外’坠马。”
他将“意外”二字咬得极重。之前账本的事,加上陆峥拼死带回的消息,以及父亲旧部偶尔传来的零星信息,已让他拼凑出大致的轮廓。“意外”,极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只为扫清障碍,夺取海上航路的控制权。
虞宝初没有否认,只是疲惫地闭上眼,手中佛珠拈动得快了几分:“我虽有所猜测,但一直苦无实证。你三叔行事谨慎狠辣,且近年来与官府丶甚至……或许还有京中某些势力有所勾连,牵一发而动全身。沈家如今内外交困,我不得不隐忍权衡。”
“隐忍换来的只是得寸进尺!”沈知渊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懑,“他如今已敢派人夜间行刺,用那般下作手段!下一次呢?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等着他彻底吞掉沈家,还是等着我‘意外’身亡?!”
他因为激动,身体微微颤抖,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虞宝初猛地睁开眼,看着儿子眼中燃烧的火焰,那不再是自暴自弃的疯狂,而是一种决绝的斗志。她心中巨震,既痛且慰。
“母亲,”沈知渊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目光坚定地看向母亲,“我不能永远做一个困在轮椅上的废人,眼睁睁看着家业被夺,亲人被害。父亲未尽之事,沈家之危局,我要接手。”
虞宝初凝视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自己儿子骨子里的韧性。许久,她缓缓点头,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好。既然我儿有此决心,母亲便与你一同,清理门户,守住基业。”
她走到书案旁,从暗格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这是我日前派人送出的。收信人是我的一位故交,曾在海上行走多年,对航线甚是熟悉,亦是你父亲当年的旧部之一。他或可助我们重啓海航计划,但这需要时间,更需要扫清内部的阻碍。”
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三叔在这里的势力根深蒂固,我们必须找到确凿证据,一击必中。陆峥……”她提到这个名字时,语气微顿,看向儿子。
沈知渊的手指猛地蜷缩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既选择离开,便与沈府无关。他的事,母亲不必再提。”语气冷硬,仿佛浑不在意,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了真实心绪。
虞宝初在心中暗叹,知子莫若母,她如何看不出儿子的口是心非。那陆峥来历非凡,此番离去,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但眼下,沈家的危机迫在眉睫。
“据我们安插的人冒死传出的零星消息,你三叔别院里,近日似乎多了一个‘贵客’,身形高大,看守极严……”虞宝初沉吟道,“或许,他并未走远,只是身陷囹圄。”
沈知渊猛地擡头,琉璃色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骇人的光芒,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下。他不能乱,更不能让母亲看出他方寸已乱。
“当务之急,是查清三叔的罪证,尤其是与我这场‘意外’相关的线索,以及他在漕运上的所有非法勾当。”沈知渊强迫自己冷静分析,“母亲,凡事,还有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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