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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张玄在场,四目暂且收起了争斗之意,但吃着饭时仍不时斜眼看向一休,眉宇间透着讥诮。
日头西沉,夜色悄然铺开。
张玄在房中盘膝而坐,静心调息。
隔壁传来阵阵木鱼声与诵经声,对他而言如同清风拂耳,并无半分干扰。毕竟他所修攻法源自佛门,这类声音反倒助人入定。
“烦死了!!!”
可对四目来说,这却是折磨。那敲击声穿透墙壁,直钻脑髓,他试遍各种办法——用椰壳扣住耳朵、塞棉絮、裹灯芯、扣小碗,无一奏效。
一休的念经之音仿佛有形之物,无孔不入。
次日凌晨,天光未现,四目已抱着一口沉甸甸的金箱冲进一休房中。
“说个数,这房子我买了,你搬走,别再吵我睡觉。”他甩出箱子,满脸财大气粗。
“道友,你我为邻乃是缘分,缘分岂能用金银衡量?”一休合十微笑。
“那你到底怎样才肯走?”四目咬牙切齿。
“阿弥陀佛,贫僧愿在此地诵经礼佛,直至寿尽圆寂。”一休神色平静。
“行,我活着一天,就盯你一天,看你哪天闭眼!”四目怒极反笑,转身欲走,目光却落在桌上一个泥娃娃身上,顿时眼神一亮。
“和尚,刚才我说的话作废。这小人儿捏得还挺像你。”他咧嘴一笑。
“是箐箐照着我的模样做的。”一休温和说道。
“送给我可好?”四目问。
“你喜欢便拿去。”一休毫不在意。
“那你签个名吧。”四目又道。
“签名太轻,不如贫僧为你盖个手印如何?”一休笑着提议。
“那更好!”四目喜形于色。
拿到盖有一休手印的泥娃娃后,他飞奔回屋,对着刚起床的家乐大喊:“设坛!”
“这么早?天都没亮啊……”家乐一脸茫然。
“设坛还挑时候?快去!”四目厉声道。
法坛很快布置完毕,四目拿起刀,割下了泥娃娃的手印。
“师父,你该不会又在捉弄一休大师吧?”家乐小声嘀咕,心里直打鼓。每次这两人较劲,最后吃亏的总是他。
“少废话,站一边去。”四目头也不抬,耳朵里灌满了一休念经的声音,早已烦得不行。
屋里的张玄早就睁开了眼,静静看着一切。他没出声阻止,这种事闹不出人命,反倒能解闷。
“动!”
四目指尖一挑,稻草人猛地从法坛上站起。
“我看你还敲不敲得下去。”
他冷冷望向隔壁,嘴角微扬,操控着稻草人开始捣乱。
“师父?外面怎么了?”
箐箐被屋外的响动惊动,跑出来查看。
“我自己都不清楚。”一休苦笑,手脚完全不受控制,做的事全非本意。
“哈哈哈——”
毫无征兆地,一休大笑出声,脸上虽有笑意,神情却扭曲痛苦。
“师父!”箐箐心头一紧,“你怎么了?”
“笑穴被人点住了,快找银针来!”一休咬牙道。
“好!”箐箐转身冲进房间取针。
可还没等她回来,一休又被驱使着在屋里乱转,走到柜子边,手硬生生夹进柜缝,疼得冷汗直流。接着他又摸到钳子,像是被什么牵引着,狠狠把一颗蛀牙拔了下来。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箐箐抱着针具冲出来,声音都在发抖。
“有人在用邪术控我。”一休喘着气,“再不破解,我就要被耍成猴了。”
“怎么办?你说,我一定照做!”箐箐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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