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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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第2页）

"很特别。"季言汐放下茶杯，"就像......你一样。"

安县的夜晚，寒风带着冬日的冷冽，轻轻掠过无垠的原野。暮色渐沉，远处的山影模糊成一片深灰，村庄里零星亮起的灯光像是散落的星子，温暖而安静。

晏饴蹲在院子里，手里捏着新鲜的蔬菜，一片一片地摘着叶子。妈妈坐在她旁边的小板凳上，手里忙着剥豆壳，两人动作默契，气氛静谧。偶尔有风吹过，带起几片枯叶，在地上打着旋儿。

“妈，”晏饴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是在试探，“以後……我经常带言汐回来，可以吗？”

晏妈妈的手顿了一下，豆子从指间滑落，滚到地上。她没有立刻去捡，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几秒。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有风声在耳边轻轻回响。

过了一会儿，晏妈妈才缓缓擡起头，目光落在远处的田野上，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紧绷：“只要她愿意来，都可以。”

晏饴的手指微微收紧，菜叶被她捏得有些发皱。她听出了妈妈话里的意思，那句“她愿意来”，是她意料之外的惊喜。她抿了抿唇，想说点什麽，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麽堵住，发不出声音。

晏妈妈没有再说话，只是弯下腰，捡起那颗滚落的豆子，继续剥了起来。她的动作依旧利落，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过。

随着孩子们的欢闹声，院子逐渐变得热闹起来，像是被这欢声惊扰，晏饴微微擡起头，随意地瞥了一眼。恰在此时，季言汐从房间出来，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晏饴尚未低垂的瞬间。两人都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对方，眼神温柔，周遭的嘈杂似在这一刻消弭无踪。

“姐姐，有人给你打电话”

晏琳匆匆跑出来，手里握着季言汐的手机，迅速递给她。

不用看，季言汐好像就能知道是谁。这个人，她总是像家人一样需要向她报告自己的去向和平安：

“雯雯，猜猜这是哪”

“嗯，这是你老家....”

“嘻嘻...”弟弟妹妹们不知道怎麽又笑着跑开了。

季言汐瞪了闺蜜一眼，提示她不要乱讲话。

冯静雯注意到对方的不自在，她放下手中的电脑，端起水杯，一本正经起来，“怎麽？你这是在外面吗？黑漆漆的，小晏晏呢？”

季言汐转过摄像头，晏饴闻声也擡起头，“晚上好呀，冯主任”

季言汐投过一丝诧异。

“害，小晏晏，你学坏了哈，别这麽叫....天知道，我现在这位置有多难受”冯静雯一脸委屈，连声音都在卖惨。

“不难受，不难受……再努努力，等把‘副’字去掉之後，你就舒服了。”晏饴无视对方的凄惨表情，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嘿，我说，你信不信我给你穿小鞋...你再说”说完，冯静雯又自己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哈.....我说你俩，这大晚上在外面干嘛呢？看星星吗？”

“看什麽星星，干活儿呢。冯大小姐，你真是越来越不老实了，我觉得你和你家那位还真是一家人，什麽都喜欢装神秘...”季言汐抱怨道。

“哪里哪里？这不是我以为小晏晏都会回家告诉你吗？而且这事儿还没定呢，别听你家晏老板胡说。”

“是吗？”季言汐望向晏饴。

“我没有胡说，就因为她现在很忙，我才没有邀请她一起来安县”晏饴回。

“呵，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们自己偷偷跑掉了，还有理了？”冯静雯开始反过来抱怨。

“我们待不了几天，很快会回去，下次有时间我们一起过来玩”季言汐音落如玄，轻柔而响亮，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动听。

晏饴停下手中的活，她带着季言汐在前院的凉亭坐下。虽是十二月，但围墙阻挡了寒风的侵袭，小院内格外温暖。凉亭四角悬挂着几盏古色古香的灯笼，柔和的灯光透过薄纱般的灯罩洒下，像是月光温柔地铺在两人身上。灯光映照在凉亭的木柱上，雕刻的花纹在光影交错中很是生动，像是每一朵花都在轻轻摇曳。

凉亭中央的石桌上，摆放着一只小巧的铜炉，炉中燃着淡淡的檀香，袅袅青烟在灯光下缓缓升腾，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亭子四周的藤蔓在灯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自然的画卷，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增添了几分夜的静谧。

冯静雯静静注视着屏幕里这一切，她也像嗅到了那股香，“话说，晏饴，你现在才是大忙人，奶茶店还有医院，你要怎麽去平衡？”

晏饴顿了顿，好像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她，也或许她早有了答案：

“奶茶店从我兼职开始都只是副业，只是运气好，发展到如今也是合夥人的功劳，我已经想过了，回去之後，我会认真和她商量，接下来我只会保留一部分股份，然後好好做我的医生，奶茶店的工作我就不参与了”

“你想好了？”冯静雯继续追问。

石凳旁这时传来一股暖意，她紧了紧晏饴的手，晏饴也转过头，笑意在周围蔓延。今晚的晏饴很不一样，像是另一种蜕变，是自信，“嗯！”

听到她们断断续续的对话，弟弟妹妹们也跑过来想凑一凑热闹，只见小男孩侧着头问，“季姐姐，我姐姐喜欢奶茶，那你喜欢什麽？”

这一问，屏幕内外的人都瞬间怔住，纷纷屏息以待那个答案。

季言汐此时反而不怯，她抿着唇，眼神从晏饴的方向缓缓回转，很温柔，很坚定应他：

“我喜欢脆一点的桃子和有风的傍晚。”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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