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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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曹锦城面色一紧，语气反而平静：“想必您也曾听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您又何要苦苦相逼。”

这时灯火摇晃，明明灭灭，烟尘沉寂的脸半隐入夜色，一时神色不明：“事至今日，一切之于我又何尝不是……”

凛然墨色下，两人迎面相对。

那日正好，不期君子年华如韶4

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了一个多月，转眼便到了桂花飘香的八月。

此时正值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科举考试又叫“秋闱”或“秋试”，康熙三十五年丙子年适逢三年一度的秋闱应试。

此刻，微音正手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枯坐在亭子里细数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比较着今天的明显增多的人流与往常相比所占的比例是多少。因为这日是八月九日，正是大清科举生员和监生们的第一场考试。眼角不经意瞟向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假寐沉思的十三，她的思绪不禁扯回了早上。

一大清早的十三就神秘兮兮地问她要不要去看秋试，她略有耳闻到秋试的事，只是奈何无从得以一探究竟，如今终于有人提供这个难得的机会可以一览三百年前的科举盛景，她岂有错过之理？

于是，一路上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仿佛那传说中“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的人是她似的。谁知当她兴奋十足地跟随十三来到贡院之后，才发现他所谓的看秋试竟然是在这里，试场对面的一个破亭子里！害得她就这么白白地晾在日头逐渐猛烈的亭子里半日，结果什么也看不到，只能眼瞪着下面形形色色、南来北往人影聚集在一起，然后各自分散。微音暗暗地鄙视了十三一番，这小子俨然是在对她扯诳嘛！

她无聊地打着哈欠，感觉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不经意的絮叨起来：“今日可是秋试呀，这样真的是考试吗？记得以前的历史老师说这大清的科举考试皇帝老儿可是相当重视的……”

话未说完，她顿时感到背后有一道利如刃的目光疾射过来，微音这才幡然醒悟这里可是君为尊的封建社会，亵渎皇帝可是大不敬，要被砍头的，不禁懊恼自己的口无遮拦，平时百无禁忌惯了，如今竟把这种攸关生死的头等大事拿来说事玩。

即便这段时日以来她早已与这位十三爷混得颇有交情，可他终究是个不折不扣的古人，君为尊的思想根深蒂固的吧。

她摸着鼻尖讪讪然地笑道：“呵呵，皇帝可真是个明君呢，如此礼贤下士，听说还派了宫里的人来！”

十三一改肃容，笑嘻嘻地凑近，一脸认真的问她：“那你希望有谁来着？”

微音对他跟变戏法一样的转变撇了撇嘴，“反正那也不可能是你！”

“为什么不能？”十三揽手挑眉，慵懒的笑眼里有着浓浓的兴致。微音正眼瞧着他，嗯，白净净的，长得也不错，突然间觉得他倒是挺适合当小受的，至于从宫里来的嘛，她又忍不住在脑海里yy起十三捏着嗓子，一手翘起兰花指，拉扯着那阴阳怪调的嗓子的样子，想到这里她实在是忍俊不禁了，遂转过头去吃吃地笑起来。

十三见她以一副惦量物什的样子审视着他，顿时心生不安。又见她突然间捂住了嘴，转过一旁去偷着乐，有点不明所以。端过一杯茶，用手肘撞了撞笑得毫无形象的她，“宫里来的就有那么好笑吗？”

微音终于止住笑，惟妙惟肖地学起清宫戏里的宫人捏住嗓子，一手翘起兰花指，阴阳怪调的行了个礼，“见过爷，爷，吉祥！”

十三正用茶盖撇着茶沫子品茗，忽听闻微音这么一句贸贸然的话，一口入喉的茶水顿时“噗”的一声喷薄而出。微音轻拍着他的后背，调侃着：“喂，就算一时半会没见着你哥哥，也不用挂念得这么猴急吧？”

十三终于喘上一口气，尚未来得及生气，因听见了她后面奇怪的话，抬眼望去正好看到凉亭下面色冷然的四爷正迈步踏上台阶。

“四哥，我不是在想你。”十三为免他误会，遂出言解释。转念一想，这么说好像不对，忙改口：“呃，我不是不想你。”

微音再也忍不住地掩嘴偷笑，十三这才反应过来，想着自己前后不合情理的话，这才发觉上了她的当。又想起上次吃的亏，他不自觉地板起了冷脸，即使心底对她气得牙痒痒的，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生怕再说什么又让她挑了语病去。

自从上次吃了亏后，他现在可真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了。

话说那次，微音突然神秘兮兮地问十三：“问你一个事。”

十三见她神色怪异，一副欲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对她眨了眨眼：“爷今儿个心情好，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一听他这口气，微音更加犹豫了：“你得先保证不能生气。”

“我保证。”话刚说完，他便看到微音对他露出一副掂斤估两的样子，他心头忽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嗜好？”微音说着睁大了两眼，带着几分期盼地望住他。

“什么不可告人的嗜好？”十三一时没明白过来。

微音心一横一口气说出：“看你和四爷整天秤不离砣的，难道你有哪方面嗜好？”还重重强调哪方面和嗜好几个字眼。

“什么嗜好？”

微音暗翻白眼，这家伙什么时候变迟钝了，非要她说得这么白么？再将他里里外外的打量一番，她索性一不说二不休：“就是那个断背山啦。”

“断背山是什么东西？我没事干嘛背那什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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