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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岘翻了个白眼:“你留着当成「爱情遗産」不好吗?哦不,按你那定义,这是你们的「共同资産」。”
“不行!我必须得还给他。”
林岘扶额,干笑一声:“…….哥们,你这理由和你的登月计划相比,也过于拙劣了吧。”
“可是周日晚上有流星雨啊!”罗乐急了,“他跟我说过,想见红色的猫头鹰,只有流星雨的晚上,它才会来岛上。”
“……谁?”林岘彻底整不会了,“什麽流星雨?”
“Switch上的游戏,周日晚上游戏里会有流星雨。我答应过他,只要有流星雨,我就把游戏机拿给他。”罗乐一脸赤诚。
“……”
林岘愣了半分钟,表情从震惊滑向复杂,最後归于对恋爱脑的无言叹服。他缓缓摇了摇头,“认识你这麽多年,我是真没想到——”
“你纯情得简直,简直……不可思议。”
“听哥一句劝,别去了。实在不行我帮你把游戏机还过去。”
“不行!”罗乐立刻拒绝。
林岘眯着眼睛打量他,半真半假地调侃:“怎麽?还能怕我和你抢男人?”
见他没否认,林岘直接气笑了:“你真怕我抢啊?老子要是喜欢男的!我特麽早追你了!”
*
陶律夏的大学生活和高中相比,并没有太多不同。上课丶做题丶写报告,每天的节奏像设定好的程序,精准丶规律,毫无波澜。
他不太习惯宿舍的集体生活,几乎每天都会回自己公寓。
周日傍晚,他在楼下便利店随手买了点简单的晚餐。路过酒架时,脚步一顿,目光停在那瓶贴着“九月限定”标签的果酒上。
很久都没有来这里买过酒了。
对他来说,酒精不是社交,不是嗜好,只是情绪不好时充当“麻痹剂”的功能性物质。
他从没有在平日喝过酒,但是今天,忽然就想放纵一下,想来点微醺的东西来刺激平凡如程式的日常。
陶律夏拿起酒,走到收银台结账。
店员是个年轻女孩,见他把酒放上柜台,神情略微一僵,随即略显局促地笑了笑:“那个……不好意思,可以出示一下身份证吗?”
“什麽?”陶律夏微微一愣,动作顿住。
“你…….成年了吗?”店员犹豫着开口,见他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她又低声补了一句,“你哥哥不让我们卖酒给你。”
“……我哥哥?”陶律夏喉咙微微发涩。
“嗯,他来过好几次。跟我们所有的轮班都交待过,不要卖酒给你。”
陶律夏盯着柜台上的那瓶酒,半晌才开口:“他……什麽时候来的?”
“很早了,还是春天那阵吧?”店员想了想,“我那会也刚来这儿没多久,你哥哥挺凶的,一上来就说要举报我们卖酒给未成年人。”
店员声音越来越小:“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喝酒了吧。”
“那就不要了。”陶律夏缓缓开口。
店员微微松了口气,又问:“其他的还要吗?”
“现在几点?”陶律夏看着那罐咖啡。
“七点零五。”店员看了眼显示器的时间。
“抱歉,都不要了。”
自动门在身後缓缓合上,几片落叶轻飘飘地打着旋儿,落在陶律夏眼前的地砖上。
有什麽东西从心里涌上来,沉到了眼底,最终却没有落下。
大概再也不会遇到会冲刺400米给他买热可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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