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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像是渗透开的雪花,碎了一地,一根根绿色的,洁净的,被人戴着手套用心洗好的韭菜随着玻璃碴,与地面上的泥混在一起,非常脏兮兮。
他他爹的啊!
谁割了他的韭菜!
最薄情寡义自私自利冷酷无情人面兽心的东西让他今天找到了!
陈雾轻一把拽下口罩,推门而出。
这条街平时乱得惊人,抢劫防火都算是好的,要是不幸误入这条街赶上帮派混战,基本就是死无全尸。
能在这条街上常年开娱乐性场所,从配置到服务人员都能位居前列,且有正规的营业执照,可见这间酒吧的幕後老板并不一般。
陈雾轻推门出来的时候,整个酒吧都乱成一锅粥了,有人推攘着往外跑,有有站在原地尖叫,还有很大一部分人看起来不正常的兴奋,脸部烫红眼睛充血,像发疯的斗牛一样扭打在一起。
酒吧的保镖似乎无暇顾及,有几个端着木仓对准t台中央的位置,可几人看起来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装腔作势,端了半天,谁也没下手。
陈雾轻随方向看去。
那上面有一个人瘫软在地面,蜷缩成一团传出低低的,破碎的喘息。
那人被一个身高马大的男人按在地面,男人像是极度亢奋的状态,一手拿着木仓肆意扫射,一边手放在腰带上,像是要当场上演少儿不宜的节目。
陈雾轻再扫一眼,刚好看清被压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脸。
是酒吧老板。
他现在的老板。
现在给他发工资的老板。
挂了就不能给他发工资的老板。
那能兑吗?
陈雾轻在这个发癫的世界里,他总觉得好像在一次次被突破下限。
于是他从地上捡起一个酒瓶,趁乱之际以常人不易捕捉的速度靠近台前,侧头躲过一个穿行过来的子弹,趁男人低下头的时候,擡起胳膊狠狠砸向对方的後颈。
啤酒瓶裂开的声音被呼喊声完全掩盖。
这一刹那,男人反应过来,他摸了一把脖颈,血沾满了整个手掌,回头刚好看清陈雾轻的脸,咧嘴笑了:
“老板,你们店里有这麽好的货色怎麽不早说,有他我就不用凑合你了。”
陈雾轻看着他,也笑了,他擡起右腿往前踹,男人握紧偷袭他的酒瓶扔在了一边,这种力气还值得他多看一眼,男人简单格挡,拦住这一脚。
他吹了下口哨:“脾气还不小。”
不过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男人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好像有什麽东西整个贯穿他的身体,他呲牙咧嘴低头看去,不是所想的什麽武器,只是一把普通的剃肉拆骨刀。
电光火石间,刚才不作为的一群保镖将枪口齐齐对准陈雾轻。
而陈雾轻更早,他夺走男人的手中枪对准这人的下巴。
陈雾轻冲男人说道:“别动。”
接着,他缓缓擡头:“我说的不只是他,还有你们。”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不受把控的人们像是世界末日般冲了进来。
躺在地上的老板喘息声不仅没停,又带着些呜咽与难捱的发烫。
陈雾轻这才注意到,处t台後方类似老板情况的人目测还有七八个。
只这僵持的短短几秒钟,外面人好像彻底疯了。
像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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