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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非常像是一只随心情由人贴贴的猫,愿意的时候喉咙叽里咕噜的,不愿意的时候要炸毛哈气。
卞述觉得他再这麽想下去要完。
于是他掩饰一般挪开视线,看到了沙发上被换下来的,一二三四五……足足七件棉质短袖。
卞述高中的时候过秋天,也喜欢在卫衣里面塞短袖,後来工作就不那麽穿了,而且顶多顶多塞一件。
当然,小孩喜欢穿什麽是他的自由,卞述没有要进行干涉的意思,但看着这像一团小山的场景,他少有的感到困惑。
卞述猜测道:“……这些都是你从箱子里拿出来的?”
陈雾轻:“不是啊。”
“我刚脱下来的。”
这是他总喜欢穿宽松大卫衣的原因。
“……你是说你在卫衣里面塞了……七件短袖,是觉得……冷吗?”卞述极其不确定地问。
陈雾轻:“不冷啊。”
他看着卞述,表情认真:“人要有忧患的意识,我怕谁家子弹不长眼跑到我身上。”
“我穿得厚,能让子弹飞得慢一点。”
卞述:“……?”
卞述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他想起陈雾轻之前的打工环境,又乱又差,枪弹暴乱更是常有的事。
想到这,他又觉得心脏被无端地往下扯,沉甸甸的。
“我以後,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去那里了。”
卞述声音轻了很多:“其他类似的地方也一样。”
?
哪啊?
说啥呢又啊。
谁家跑车又脱轮了?他怎麽听不懂。
陈雾轻发现他和这个世界上的人总不在一根线上。
总说不上。
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
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
陈雾轻在心里哼起了说散就散。
他脑袋一发散,心思就不知道跑哪里去,天南海北哪都想,等他回过神来,听见卞述嘱咐他,
“要是晚上害怕有危险,你把门反锁,外面打不开。”
虽然现在阴差阳错地和陈雾轻住在了一起,但是卞述没有越界的想法。
谈恋爱,交往,关系密切後见家长,求婚,谈结婚事宜,然後才能开始婚後的事情……
他觉得这些少哪个环节都不行。
本来他想说你要是顾及我晚上会动手动脚,就把门锁上。
但他又觉得这话太像耍流氓,酌情考虑半天,才尽可能说得隐晦又能让人理解。
所以陈雾轻理解了麽。
他精准地听到了关键词。
危险。
他眼前一亮:“你这里晚上有危险吗?你不用害怕,我们可以一起睡觉——”
一起睡,不要抢他的人头。
然後他见卞述神色说不上的古怪:“……一起睡觉是什麽意思?”
睡觉这个词还用解释吗。
两眼一闭就是睡呗。
难道这个世界对于睡觉这个词另有见解?
陈雾轻想了想,谨慎道:“睡觉的意思就是,我们两个一会把被窝掀开……”
——人并在一起躺板板,再把被盖上。
可他这话没能说完。
回应他的,是倏然关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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