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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是,血条这麽薄吗?”
头顶出现道声音。
卞述这才想起,他为什麽总想用艳红色来形容陈雾轻。
因为初见时,少年穿着一身红衣坐在墙头,手撑在一边,姿势懒懒散散,右腿荡来荡去,看着很像是从某个古装剧场跑出来的演员。
他那身衣服看着昂贵,从肩膀到衣袖垂着长而秀气的金色流苏,眼尾蕴着抹淡淡的红。
他左侧耳朵上挂着一条红线编绳的耳环,随着微风,似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响。
少年讲话不客气,和男beta说:“你别这麽看我,怪慎得慌的,你老公皮太脆,一本新华字典就能撂倒,我建议你换一个吧。”
他像是那种沉迷游戏的不良少年。
可卞述看着他那一身唬人的装扮,又觉得好像不是那麽回事。
少年挠了挠下巴,这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肩膀上能代表身份的勋章,又或者说,是他身後大厦夜晚显示的时刻表。
卞述看到少年瞳孔一缩。
“不对啊,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国内吗?”
少年边说着,边随手扔过来一瓶汽水,卞述擡手抓住。
“警官辛苦了,我有意投诚,别举报我啦。”
他至始至终没有看过来一眼,直到翻墙过去,身影消失,卞述的心情却始终无法平静下来。
那一刻,该如何形容。
而三天後,他们再度遇见,卞述感受到自己疯狂躁动起来的信息素。
他找到了答案。
叫鬼迷心窍。
陈雾轻不知道,他无意一个举动,能挽救一个正要放弃深爱职业多年的人。
更不知道,有人对他执念深重,想知他的爱恨嗔痴。
*
等卞述回到队里时,他看到这样一副情形。
年轻男孩的头发被帽子压出几根散碎的额发,半大的个子屈着腿地蜷缩在墙角边,仰着头瞧来,看着又茫然,又可怜。
卞述把那杯热饮递到男孩手里,这个角度能让他把陈雾轻耳垂上的耳洞看得清清楚楚:“我住这里,外面冷,我们先进去。”
“奥,好。”陈雾轻站起来,老老实实把板凳放回原位,肩膀直起,发觉卞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他把这杯热乎乎的红枣牛奶重新递回去:“给您。”
陈雾轻以为卞述刚才要开门不方便,让他暂时拿一下杯子。
卞述愣了一下,摇头道:“给你准备的,我不太清楚你喜欢喝什麽,问了下我同事说现在年轻小孩都喜欢喝这个。”
据说囚犯被处死之前监狱都会准备相当丰富的断头饭。
那他这是什麽?
断头水麽。
陈雾轻礼貌微笑,瞬间觉得这杯牛奶不香也不甜了,像握住个烫手芋似的:“……谢谢。”
他没懂搜救所是什麽意思。
要杀要剐能不能给个痛快。
要他生,他麻溜滚蛋,要他死,他现在就开始琢磨怎麽越狱。
怂怂的他不想死,人之常情。
陈雾轻心不在焉地进屋,听着旁边男人说着有的没的。
一句也没往心里去。
“……所以可能要请你等一会儿,我们搜救队要给你5000元现金表示嘉奖。”
5000元。
他捕捉到了关键字样。
陈雾轻眼神徒然火热起来,他的眼珠乌黑,灯光照耀下水润润的,宛若剔透的漂亮宝石。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卞述,卞述话音倏停,莫名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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