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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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荆棘的回应与失控的晨光（第1页）

第93章荆棘的回应与失控的晨光

霍展霆的话语如同最终判决，在陆承晔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又在他强行压制下，诡异地沉淀为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平静。

“别试图用退缩来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条路，行不通。”

没有威胁，没有强迫，只有冰冷的陈述，宣告着他所有试图拉开距离的努力都是徒劳。霍展霆看穿了他，看穿了他用“理性”和“疏离”编织的脆弱外壳，也看穿了他心底那连自己都不敢直视的丶混乱的悸动。

既然退无可退，那便……向前吧。

向前，踏入那片由霍展霆亲手布置的丶充满未知与诱惑，也遍布荆棘的领域。

接下来的几天，陆承晔不再刻意回避。他依旧沉默，但那种沉默不再是疏离的屏障，而更像是一种内敛的丶积蓄力量的状态。他重新开始主动分析信息流，甚至会在霍展霆处理某些涉及灰色地带的决策时，提出更加大胆丶也更具风险的建议。他的眼神恢复了之前的锐利，甚至比以往更加沉静坚定，仿佛已经接受了某种既定的命运，并决定在其中走出自己的路。

霍展霆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他没有表示赞许，也没有再提起那天书房里的对话，只是偶尔在陆承晔提出某个尤其精准或冒险的见解时，会擡眸看他一眼。那目光深沉依旧，却少了几分审视的冰冷，多了一丝几不可查的……等待。

他在等待什麽？等待陆承晔彻底卸下心防？还是等待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某个时刻？

这天清晨，陆承晔再次来到了花园。依旧是晨光微熹，空气清冷。他走到那丛玫瑰前，看着经过几日秋霜，花瓣边缘蜷缩丶却依旧顽强挺立的景象，心中一片奇异的宁静。

脚步声自身後响起，沉稳，熟悉。

陆承晔没有回头。

霍展霆在他身旁站定，同样沉默地看着那丛玫瑰。他今天没有晨跑，穿着简单的黑色羊绒衫和长裤，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但那周身迫人的气场却并未减弱分毫。

“它活不过这个冬天了。”霍展霆忽然开口，声音在清晨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冷冽。

陆承晔看着那在寒风中微微颤抖却依旧带刺的枝干，轻声道：“但它现在还在开着。”

霍展霆侧过头，目光落在他被晨光勾勒出柔和弧度的侧脸上。几天不见，他的气色好了很多，脸颊恢复了血色，眼神清澈而坚定，像被风雪淬炼过的寒潭。

“有些东西，明知道结局，为什麽还要坚持？”霍展霆问，语气听不出情绪，像是在问花，又像是在问人。

陆承晔终于转过头，迎上他的目光。晨光中，霍展霆的眼底映着微光，那片常年冰封的寒潭深处，似乎有什麽东西在缓缓流动。

“因为存在过，挣扎过，盛开过。”陆承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哪怕只有一季，也值得。”

四目相对。

空气中，清冷的草木气息与沉稳的冷杉气息再次无声交织，不再是对峙，而是如同藤蔓与古木，在寂静中悄然缠绕。

霍展霆深邃的眼底，那流动的暗色渐渐汇聚，变得浓郁而专注。他向前迈了一小步，拉近了两人之间本就微小的距离。

陆承晔没有後退。他甚至微微仰起头，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选择——他不逃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霍展霆眼中那扇压抑已久的门。

他伸出手，这一次，没有迟疑，没有试探，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温柔，抚上了陆承晔的脸颊。

掌心微凉，却带着灼人的温度，贴合在陆承晔温热的皮肤上。那触感真实而强烈，带着霍展霆指腹轻微的薄茧，摩挲着他细腻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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