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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克小姐!”她的声音嘶哑而急促,目光越过简,落在我身上时,带着惊讶和…犹豫。
但她还是猛地拉开门,带着孤注一掷。
“进来!”
门在身後迅速关上。
这间小小的阁楼房间异常简陋,墙壁斑驳,唯一的窗户用厚布遮得严严实实。桌上放着一杯冷掉的水和半块干硬的面包。
“艾米安,”简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带着奇异的抚慰力量,注视着那位紧张的小姐。
我说过的,任何人,看见里斯克那浅绿色的眼睛,听着她安抚的话语,都会安定下来,去信任她。
她善于引导,也贯会利用自己的优势。当然,最终要的是她那种强大且坚定的感觉,她能够被信任。
……
“风浪暂时过去了。老滴答在下面守着。这位是弗瑞·本小姐,我的搭档。”
她侧身示意我,“她不久前从杜维恩夫人的沙龙回来。”
艾米安的目光倏地转向我,那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沙龙?”她喃喃道,嘴角费力地牵起一个苦涩的弧度,“她……还好吗?”
这个“她”突兀又自然,但我们都知道艾米安指的是谁。
“杜维恩夫人……”
我斟酌着字句,迎向她急切的目光,“她看起来……非常疲惫,沙龙上出了点状况,有位夫人不慎提到了……你。”
艾米安身体猛地一僵,“然後呢?”她追问,声音紧绷。
“伯爵夫人说……‘不过是一位可怜的……女性的……胡言乱语罢了’。”我复述道,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艾米安脸上没有受伤,反而扯出一个近乎嘲讽的笑,但笑容深处是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胡言乱语’……她只能这麽说,不是吗?在那个地方里。”她的声音低下去,带着一种同病相怜的洞悉。
“她帮过我。”
我和简同时凝神。
“有一次……在剧院後台的角落,他……弄伤了我的手腕。”艾米安下意识地抚过左手腕,那里皮肤光滑,记忆却狰狞。
“很疼,肿了。第二天排练前,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年轻女仆,偷偷塞给我一个药膏盒。没说话,只是塞给我,用那种……害怕又同情的眼神看着我。”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起来:“盒底,用针尖划了一个很小的丶几乎看不清的字母‘I’。伊莎贝尔(Isabelle)的I!那是她的东西!她在提醒我,也在……求救?或者只是……不忍心?”
“我知道,她是一个可怜的,高贵的好人。我明白的。”
艾米安的语气复杂,既有对那微弱善意的感激,也有对其无力的清醒认知。
“日日伴随着那样的恶魔,我怎麽去要求她做更多呢。”
她几乎又要落泪了,为自己?为夫人?我不知道,我靠近她,她没拒绝,我给了她一个安抚性的拥抱。
“你保留了药膏盒吗?”简追问。
“是的,还有……”艾米安的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带着一种机敏。“里斯克小姐,请原谅我之前没有把这些交给你。”
她从我的怀抱里出来,迅速走到那张破旧的铁架床边,没有跪地摸索,而是直接掀开薄薄的,打着补丁的床垫一角。
那里赫然有一个被巧妙切割开的夹层!她从中取出一个盒子,动作快而稳。
这就是那个药膏盒!
而里面,被艾米安小姐放着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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