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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愣了一瞬,趁着春黛出去打发夏荷的间隙,匆匆将沾了血的帕子藏进了床角的被子下面。
“娘子,东西收拾好了,赵管家派人来说,马车已在门口备好,我们……该走了。”
“好。”
沈知懿点头,被春黛搀扶着起身走了出去。
尽管已经拢紧了身上的大氅,可她不知为何还是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沈知懿抬头看了看天,这个冬天,自己恐怕真的熬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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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裴淮瑾看着正在写方子的李霖,淡声问道:
“也就是说,秦二姑娘这脸上的疹子喝几幅药便能下去,但这伤了的喉咙,若是不加以精心调养,恐落成终身之症?”
李霖搁下笔,抱拳道:
“正是,只是这……喉咙伤了根本,十分难治。”
李霖话音刚落,床上传来几声压抑的啜泣,裴淮瑾眉心拧起,往床上看了一眼,走过去坐到床边,温声安抚:
“莫哭,大夫说有法子,就是还能治。”
“治……是能治……”
李霖面露难色。
裴淮瑾沉声道:
“尽管说就是,此事因裴府而起,无论如何定要将秦二姑娘治好。”
李霖诶了声,缓缓道:
“老夫已研制出治疗秦姑娘的药方,只是其余的药倒还好说……只是有一味‘血竭’却是世间难求。”
裴淮瑾面色平静:
“既只是‘难求’,那便说明不是求不到。”
“正是。”
李霖道:
“说来也巧,近来老夫恰巧听说,从南边来的一个商队此次进京时,带了一株‘血竭’,近几日他们就会抵达京城,世子爷或可一试。”
“可李大夫说的药太过贵重,秦茵如何能消受得起……”秦茵哽咽着道。
她看了裴淮瑾一眼,眼底泪意朦胧,委屈至极:
“淮瑾哥哥,要不……还是算了吧。”
“此事你不必操心。”裴淮瑾温声安抚,随即唤来楚鸿,沉声吩咐道:
“去查那株血竭的下落。”
楚鸿应声离开,李霖开好了药方也跟着下去煎药,屋中只剩下裴淮瑾和秦茵二人。
秦茵低头用帕子拭了拭泪,轻声道:
“如今我毁了容不宜见人,淮瑾哥哥也请回吧。”
裴淮瑾看了眼窗外已然黑下去的天色,捏了捏眉心,无声叹了口气:
“不急,再陪你坐会儿,今日你受惊吓了。”
秦茵听他提起此事,不由关心道:
“小公子没事吧?今日我……生了病后,着实吓了小公子一跳,方才王嬷嬷才将他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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