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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懿的神色一怔,震惊地看向他,细碎晶莹的泪花挂在频频颤抖的眼睫上,唇色苍白抖动:
“淮、淮瑾哥哥……”
裴淮瑾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波澜,沉默而冷静地看着她。
沈知懿盯着他平静的面容,好久好久,知道再无转圜的余地,她默默取出袖中的对牌。
委屈在一瞬间化作酸涩充满心底。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那质地温润的檀木对牌,缓缓放在了裴淮瑾手中。
低头的一瞬间,盛在眼底的泪再也绷不住啪嗒一声落了下来。
裴淮瑾的手一颤,眉心蹙了起来。
沈知懿的手很小很白,他只要收回五指,就能轻易将她的小手尽数包进掌心。
姑娘细嫩的指腹不小心碰到男人温热的掌心,极轻,蜻蜓点水一般。
裴淮瑾摊开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一下。
男人沉静的眉宇间隐隐有了几分烦躁,手心里的那丝触碰,仿佛一点点微弱的火星落在了干草之上。
他平静的视线锁着她,渐渐向下聚焦在那双嫣红的唇瓣上,记忆忽然不受控制地回到了在永州的那夜。
不可抑制的烦躁和心慌难安,渐渐变成了另一种失控的情绪。
包裹在冷白肌肤下的嶙峋喉骨滚了几滚,胸口呼吸压抑着,看她的眼神一层一层沉了下来。
“沈知懿,别再想旁人,同我好好过……”
裴淮瑾的话未说完,正在此时,房门被人突兀地敲了几下,苏安的声音小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爷。”
裴淮瑾手背青筋鼓了鼓,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退后一步:
“何事?”
苏安在门口一愣,自家主子的声音沙哑,这房门又紧锁着……
他心里突突直打鼓,暗骂自己怕是来错了时间,不过那边长公主又催得急……
苏安咬了咬牙,凑到门边如实禀告:
“夫人那边请您即刻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
-
另一边西苑,秦茵坐在镜子前替自己梳妆。
芍药从外面进来,禀报道:
“世子爷已经从海棠苑出来,去了长公主的正院。”
秦茵“唔”了声,仔细将珍珠耳坠戴好。
芍药上来帮忙,不解道:
“小姐为何让长公主叫世子过去?他此刻在同那沈姨娘生气,不是正好么?”
“你懂什么?”秦茵瞥了她一眼,“这男人有时候即便不爱,也不允许旁的男人觊觎自己的女人,你可别小瞧了男人的占有欲。”
芍药细品了半天,一时瞪大了眼睛,不无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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