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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清哪里最疼,还是浑身上下哪里都疼。
那个靛蓝色,针脚细密的护膝在袖子里被指甲上的血濡湿,黏糊糊的。
今日是沈知懿的生辰,是她盼了好久的生辰。
心里隐隐生出些许不安。……
裴淮瑾打从今早出门的时候,心里就隐隐生出些许不安。
他是大理寺少卿,审过的案子不计其数,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可今日不知为何,那种心里的不安令他莫名烦躁。
“话传到了吧?”他问苏安。
苏安道:
“传到了,赵叔开的门,我让赵叔给海棠苑传个话,就说世子临时有事,答应沈姨娘的事改日定补偿给她。”
“好。”裴淮瑾颔首。
正说着,马车在大理寺狱前停了下来。
他瞧了眼桌上的梅花酥,想起晨起后,母亲在他请安时突然说想吃玉莲巷的梅花酥,让他即刻去替她买回来一事。
他瞧了眼时辰尚早,便想着尽早买回来后再带沈知懿出行也不迟。
可谁承想,才刚买完梅花酥,马车还未到裴府,身后同僚便骑马追了上来,说是狱中的冯聘还有新的线索要交代。
冯聘的案子事关重要,一刻也耽搁不得。
于是他派人传话回府,自己即刻调头来了大理寺狱。
裴淮瑾按了按发胀的额角,长舒一口气赶走心口的滞闷,起身下了马车,神情平静地往狱中行去。
……
长公主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屋中昏暗,她的神色晦暗不明。
“夫人,沈氏已经回去了。”
李嬷嬷的声音唤回长公主的神思,她回头看了李嬷嬷一眼,李嬷嬷才发现她的眼圈也泛了红。
“嬷嬷,你说我是不是做的太过了些?”
只有在自己的傅母面前,一贯强势的长公主才流露出些许脆弱来。
李嬷嬷叹了声气,换回了以前的称呼:
“公主也是为了她好,倘若主母未进门,妾室有了身孕,按照裴家的门第和规矩,即便公主不说什么,族老们也会站出来逼她打掉孩子,不如一早就断绝了这种可能。况且——”
她看了长公主一眼,小心翼翼提及那个人:
“况且当年大公子确是因沈家而死,公主能留她在裴家,已是仁慈了,公主就莫要再自责了。”
李嬷嬷的话让长公主再度想起自己的长子。
运回京城的棺椁中,她从前玉树临风的长子拼不成一具完整的尸体,被敌人剖开的腹中,只剩些草根和泥土。
她的长子到死,都没吃上一口饱饭……
长公主仰起头,眨了眨眼,眼泪还是顺着眼角不住滑落。
良久,她问:
“方才来府上寻允安的谢长钰,打发了?”
“让人连门都没进,就打发了。”
长公主擦了擦泪,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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