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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想象不出,那般端方持重的世子爷,也会在冲动之下做出那种事么?
秦茵对着镜子将自己的唇色擦得苍白了些,微微挑了挑唇角:
“倘若这次让他冲动行了事,促成了沈知懿的美事不说,事后淮瑾哥哥因为愧疚,反倒会对她越发上心,这岂不是得不偿失?”
芍药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上的这些弯弯绕,只是自家主子说什么,她便信什么。
因为这么多年她跟在自家主子身边,亲眼见到她将那些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芍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
“娘子何故将自己的唇色擦得这样苍白?旁的女子不都是妆容越艳越好?”
“裴三郎还病着,我不显得憔悴些,长公主怎看得出来我尽心尽力照看了裴季礼?”
秦茵从镜中瞥了她一眼,“今夜记得去寻那药渣,眼睛放亮些,别让人抓住了把柄。”
“是。”芍药说完,端了脸盆要下去倒水。
秦茵又叫住了她,“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芍药:“十二月初三。”
秦茵算了下日子,想了想,小声轻笑,对芍药招了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你今夜再去……”
交代完芍药这些事,秦茵又对着镜中看了看,起身亦去了正院。
前厅里长公主正同裴淮瑾说着话:
“再过半月便是鹤枕的祭日,今年的祭日仍由你来操办,过两日你父亲也回来,你可同你父亲商量着来。”
“儿子知道。”
“去岁那沈知懿家中刚遭了事,你兄长的祭日她未曾参加,今年便也不要参加了吧,到底是个没入宗祠的妾罢了。”
裴淮瑾脸上神色未变,淡淡嗯了一声,“此事儿子全权操办即可,母亲不必操心。”
长公主上下扫了裴淮瑾一眼,眼里露出些许不悦,可忍了忍到底也没说什么,只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
母子俩的对话透着公事公办的味道。
秦茵听完,理了理鬓发,才要抬脚进去,忽听长公主又出了声,遂停住脚步。
正厅内,长公主淡淡扫了李嬷嬷一眼,李嬷嬷当即会意,捧着一个药膏递上前来,笑道:
“世子爷,这药膏有治疗外伤的奇效——”
李嬷嬷往他背上瞧了一眼,“尤其是对于箭伤,世子爷……”
李嬷嬷将药膏往高举了举。
长公主瞧着自己染着蔻丹的指甲,随意地开口:
“宫里面的金疮药,放我这里又没用,你拿去吧。”
裴淮瑾循声看了她一眼,脊背挺直,薄唇几不可察地轻抿了起来。
苏安见自家主子没动,急忙笑着上前从李嬷嬷手中接过药膏,大着胆子打圆场道:
“多谢夫人,主子背上的箭伤属实有些深,想必有了这金疮药,很快便能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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