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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失礼也是我谢家失礼,劳烦允安随我去看看文之,他……哎!”
本是家丑不可外扬,谢老爷也不知怎么跟裴淮瑾开口,只好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将人往谢长钰的疾风居引去。
还未走近疾风居的院门,裴淮瑾就听见房间里传来砸东西的声音,谢长钰高骂了一声:
“滚!”
裴淮瑾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谢老爷。
谢老爷面上明显挂起尴尬之色,才要开口解释,裴淮瑾却只对他略一颔首:
“伯父且留步,我去瞧瞧。”
谢老爷对他感激地略一拱手,“如此,便多谢贤侄了。”
裴淮瑾上到台阶之上,在门口站了下,刚一推开门,果然见一个不明物体朝自己砸来,他猛地伸手接下,递给一旁心惊肉跳的苏安,笑道:
“谢文之,这临近年关的,你的脾气怎的也跟着见长了。”
里面粗重的呼吸明显停了下来,几息过后,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谢长钰冷笑一声,语气不善道:
“你来做什么?”
裴淮瑾走进门,嫌弃地蹙了蹙眉,绕开一地狼藉,坐在屋中仅存的那把完好的交椅上:
“自然是来给你送上新婚贺礼的。”
谢长钰的呼吸一下重了,抬头狠狠盯着他,重喘了几息后偏过头去:
“亲事我早就推了。”
“嗯?”
裴淮瑾视线扫过屋子,意有所指道:
“便是以这样的方式么?”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谢长钰如何能不知晓裴淮瑾是在激他。
最初的愤怒过后,谢长钰平静了下来,干脆靠着床沿屈膝在地上坐好,随手捞了个酒坛子灌了一口。
“裴淮瑾,沈三的性子你比我清楚,她若是爱你,定不能容忍你身旁有别的女人。”
酒水被喉咙滚动着送进胃里,须臾,谢长钰才再度开口:
“你既选择接受了她,便不该让她委屈做妾,她那般张扬骄傲的一个人,会受不了的。”
裴淮瑾曲指,回头看了谢长钰一眼。
昏暗的房间里谢长钰的眼神幽深。
他垂眸,搁在腿上的手指曲起指腹摩挲着,几不可察地提了提唇角:
“你现在说这些,又是在以什么立场?谢长钰,你在府中绝食发疯抗拒成亲,其一你让父母担忧是为不孝,其二你临近婚期因为旁的女子而悔婚对于未婚妻子是为不忠,其三你觊觎自己朋友的女人是为不义,谢长钰——”
裴淮瑾回头重新盯着他,眼神冷厉:
“你就是这般一个不孝不忠不义的小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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