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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记得你。”月栀声音哽咽。
她知道,这一去,两人此生都难再有相见的机会了。
寅时一刻,裴珩被人叫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昨天的记忆逐渐回笼,心情也变得低落下来。
“太子,快穿衣裳来吃饭。”熟悉的催促声响在耳边,他扭头看去,竟是月栀。
她穿着秋冬偏厚的宫女装,发间没有一点装饰,圆润的脸上洋溢着与往常并无二致的笑容,从怀里掏出热腾腾的糖饼往桌子上放。
裴珩感到恍惚,若不是她装扮素净,还以为昨日的事只是一个噩梦。
见他愣神,月栀匆匆走到床边,给他穿衣裳,说起:“陛下昨日下了废太子的诏书,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御林军就要来东宫押人,将咱们流放去北地了。”
帝王无情,裴珩得知处罚后并没有大惊小怪,只是问了句:“母后呢?母后可知道我被废?”
月栀摇摇头,“我只知道皇后娘娘昨日被送出宫了,不知道被送去了哪儿。”
裴珩沉默了。
看他又要感伤,月栀赶忙扶住他的肩膀,晃他两下,“您别想这些了,快去尝尝糖饼,我托同乡弄来的,又香又软,吃一张,半天不饿。”
“嗯,是得吃饱。”裴珩很快恢复了精神,穿好鞋袜下床去。
一边吃东西,他小心问起:“你昨天没能走成?”
月栀舔了口嘴角甜热的糖浆,愤愤不平道:“都怪袖玉和采莺多嘴,不然管事太监就放我出去了。”
闻言,裴珩的眼神渐渐暗淡。
一句“是我连累了你”还没出口,就听她放软了声音又说。
“其实也不都怨她们,我自己也不想跟太子分开,您待我好,上次给我那么多宝贝和佳肴,我都记在心里的。”
裴珩红着脸低头,咬了两口糖饼转移注意力,才没又哭出来。
“没事的,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您是个顶好的人,我愿意跟在您身边。”月栀倒了杯水给他,逗趣似的戳戳他的手。
分明是跌落云端最狼狈的时候,裴珩却丝毫不挂念那些失去的权势富贵,满心只想着面前爱笑爱闹的月栀。
他露出一个微笑,在她的注视中,心中再无惊慌。
晨光微亮,秋意寒凉。
寅时二刻,管事太监带着御林军破门而入,还在睡梦中的宫人被拽起来,带到院中点名。
月栀和裴珩背着包袱走出寝殿。
“宫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带出去!”
管事太监和小太监们挨个盘查,以防有落罪的私自夹带贵重物件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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