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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怎会在侯府里,被抓到的刺客,是为静安侯而来,还是因为你?”
她有很多想问他的,从静安侯突然给他升官,莫名其妙要谈两家结亲,今日又提及什么“大事”,都是她一无所知的事。
“自从你搭上了侯府,就不太爱跟我说你在军中的事了……”
身边人都告诉她,男子长大了,外出闯荡、成家立业才是正事,她也早知道以裴珩聪慧和能力,知道自己会跟不上他的步伐,被他远远的落在后面,早晚成为他脑袋里一份落灰的记忆。
但心里明白和真正面对是两回事,她做不到轻松的放开手,心里总是堵得慌。
她缓缓低头,听不到他的回答,心便一点点缩紧,又怕又痛。
视野里伸进一只手,轻轻扯住她的衣袖。
抬头对上少年略显窘迫的红脸,听他支吾着回答:“外头凉,进来说话吧。”
他手上没使力,月栀却连犹豫都没有,踏进了门去。
裴珩有些紧张,搬了椅子给她坐,自己坐到她对面,同样在夜色中,同样的一张脸,此时眼中没有了迷离的醉意,唯有对他的关心和担忧。
她的到来仿佛灵丹妙药,只是几句话都空档,裴珩的心跳便没那么快了,脸上的热也不在烧灼,温温的,像春风一般。
他想牵她的手,像小时候那样。
可他们都长大了,他早已不是可以哭泣撒娇的孩子,而是要成为能够为她顶天立地的男人。
双手在她衣袖上拂过,终究连袖口都没拉住,任它从指缝间溜走了。
他看着她,心里便有底气,便有拼命一搏的动力。
“皇帝病重,朝野不安,静安侯不愿坐以待毙,便与我合作,以清君侧的名义打进京城,以攻为守,他可以保住自己凉州的基业,而我,想拼一个更广阔的前程。”
闻言,月栀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腔中慌乱的心跳。
难怪他都不说军中之事了,这可不是欲加之罪,是明目张胆的谋逆!但凡泄露出去一丁点消息,燕京城不保,她和他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她几度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今日靖安侯府进了刺客,可知早有人想要他们的性命,出兵还能谋一线生机,退守则是自寻死路。
“那你还会回来吗?”她问出了自己此刻最在意的事。
“当然。”裴珩微微一笑,“你还在这里,无论成败,我都会回来找你。”
得他这份看重,月栀内心深处的不安也被抚平了,微笑着应他,“那我等你回来。”
成事,便一起安享荣华。
落败,便一起浪迹天涯。
她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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