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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画面一转,还是那片树林。雨已停了,四周静得可怕,往日里喧嚣的虫鸣兽吠在此刻全然消失,付书同主动向她走来,接着伸手,抱住她。
沈华年大喜过望,紧紧抱着他不肯撒手,到最后不知为何,松开时沈华年满手鲜血,怀中的付书同也不知什么时候化为无数碎片,似萤火一般消散在她眼前。
最后一幕,是付书同后背中弹,直挺挺倒在她面前,四周被鲜血浸透,眼睁睁看着他倒在自己面前。
“宛珍,宛珍。”倒下前的最后一刻,他一直重复着,直至意识消散,化为尸骨。
梦里沈华年脱力地瘫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他的脸却说不出任何话,连一声嘶吼都没有,安静得仿佛她是个哑巴。
“宛珍?宛珍!”
不对,谁在叫我。沈华年心中打鼓。
面前人明明已经倒在她面前,这声音是谁。
房间内,沈华年猛地睁眼,吓了唤她的沈华兴一跳。
原来是个梦。
沈华年被逼出一身冷汗,缓了片刻后才拿开额上的冰袋坐起身来。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盏小油灯亮着,方才梦里的场景还萦绕在她脑里,挥之不去。
若单单是个梦,她倒觉得没什么,可这就是不久之后便会发生的事实。
付书同虽会侥幸从阎王手中捡回一条命,但落下了终身不愈的咳疾,后来每到秋季她都会炖糖水梨给他润肺,缓解肺部的不适感。
“做噩梦了?”见她这样,沈华兴便断定是噩梦,说完后顺带将药碗给她:“喝了吧,虽然苦,但今晚就不会做噩梦了。”
一碗药下肚,沈华年梦里的场景逐渐淡化,心跳也随着这淡化平复下来。
“你是不是对付书同有意思。”
他问得很直接,让她全无转圜的余地。
这事他还是从赵书仪的书信中得知的,他有些不敢相信,便决定趁这机会问个水落石出。
沈华年将空药碗放在床头柜上,听见这话,心里一愣,脑子变得空白。
“怎么忽然问起我这个了。”她心虚地摸摸鼻子,随即又躺下,缩进被子里蒙着头不看他。
下一刻,沈华兴却忽然掀开她的被子,与她四目相对后将其从床上拖起来:“你还没回答我,不准睡。”
沈华年不高兴,依旧挣开他缩进被子里,声音被棉被裹去一半,传到沈华兴耳中时闷闷的。
“你就别问了。我都这么大了,难道还不能有自己的秘密吗。”说完,她把棉被裹在身上,将自己包成一条虫子样,扭到墙边背对着他。
问不出来,那就另外找个时机。沈华兴收起药碗,悄声退出了她房间。
可关门的前一刻,沈华年却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叫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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