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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蝉亦知晓,陆湛没有明确拒绝,便是默许了她跟着进屋。
今日陆湛的步伐较往日有些沉,眉眼间也染了几分疲态。
宋蝉敛了眸,于袖下敛紧了方帕,随着陆湛走进屋内。
而后慢慢地转过身,将屋门关紧了。
房门关上的一刹,宋蝉也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屋内熟悉的桌椅、摆件、甚至气味,无不在提醒着她记起上一次在这间屋内发生的事情。
重回故地,站在这里,她似乎又感受到陆湛手中冰冷的刀刃贴顺着脊背而上,轻而易举地挑开她的小衣。
那时,她仿若惊惶无助的雏鸟,一头撞入了猎人的罗网,自忖生死皆悬于陆湛一念之间,只能听凭他的“处置”。
哪怕陆湛平日端得清冷孤高,对男女之情并无兴趣。可他正值壮年,面对一具年轻女子的身体,真能做到毫无反应吗?
谁料,陆湛只是静静地伫立原地,睇了她一眼,随后不疾不徐地挑起她脱在地上的外衫,为她披上,毫无征兆地放她离开了。
她实在难以参透陆湛。
难道陆湛只是想看见她羞耻无措的样子,便能感到快意吗?
在人欲面前都能忍耐克制自我,这样的人实在是理智到可怕。
还是说,他有不可告人的隐疾呢?便如同宫中那些阉人,听说他们没有办法跟女人欢好,所以手段异常阴险狠辣,以折磨女子为快……
这念头一旦生出,便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看向陆湛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多了几分探究。
陆湛清冽的声音打破沉寂:“你在想什么?”
宋蝉哪里敢告诉他心中所想,赶忙摇了摇头:“没什么……”
陆湛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沉锐的目光落在宋蝉身上,无声逼问她的诚实。
不说出些什么,恐怕陆湛是不会放过她了。
宋蝉乌睫垂落微颤,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我在想……大人有过喜欢的女子吗?”
陆湛身形明显一僵,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与你无关。你只需在意陆沣,不要问不该问的事。”
宋蝉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想起此行目的,目光极快地在桌上扫了一圈,却没有发现香片罐。
习武之人本就敏锐,陆湛又常年浸在千鹰司审案,只怕她轻微的举动都难逃他的眼睛。
她本来就害怕做这样的事,刚才被陆湛那么一问,更是乱了心神。
让她给陆湛的东西“下药”,就像让她从猛虎的爪子下偷走猎物。
她想,应该先让气氛缓和些,让陆湛的提防消解,也好让自己先放松一些。
“大人今夜回来的晚,想给大人泡点玫瑰花茶助眠,只是没有看见茶具放在哪里?”
陆湛只用眼神示意:“左边木橱里,第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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