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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在军中,陆湛精湛骑术无人能出左右。当年与漠北对战,陆湛被困尸头岭,便是靠着一马一人,生生破出百人敌阵。
今夜却是怎么了……
只是作为死士,大人的言行命令、心思情绪,是他首要关心的。
“畜生,乱动什么。”逐川当即训斥那马匹,给了陆湛搭了个稳稳当当的台阶。
陆湛却面如平湖,好似刚才的事未有什么不妥。
只是这次脚下坚定,翻身上马一气呵成。他坐于马上,身姿挺拔如松,待正了正缰绳后,将黑色兜帽拉紧。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隐于黑夜。
千鹰司的最深处的死狱不见天日,常年高燃烛火,刚来的狱卒往往抵受不住这里的阴寒。
陆湛顺着石阶下到最深处的死狱,这里的阴森倒让他感觉舒适些,不知为何,他今夜总感觉腹中还染着一团火,无法消解。
或许,这里的血与泪能够熄灭这团火苗。
这里关着的都是一些死犯,但因各种原因,圣人不许这些人经由三司处置,而选择了千鹰司。
陆湛将外袍解下递给身后的狱卒,侧首问道。
“那人,死了吗?”
“没大人的意思,卑职们不敢将人弄死。”
二人谈话间言指的是一位太妃的面首,只是这人身份特殊,其养父仍在前朝就任,若扔在三司,只怕不该活的活了下来,不该说的说了出来。
于是圣人便将其扔给了陆湛,陆湛很清楚,没有下活口的旨意,这人的生死,不过是看自己心情,早与晚罢了。
巧在今日,他的心情很不快。
陆湛蹙眉向前走去,两旁烛火将他身影变得扭曲可怖。
“将东西备好。”
陆湛于一间暗室闭目,等待着那人。
他拼尽全力想避开些什么,但是宋蝉那副身躯总是不合时宜地闯入脑海,尤其是方才看到的,便是她身披轻纱的春景。
陆湛喉头一滚,不由狠狠锤了扶手一把。
再睁开眼时,面上已露出令人胆寒的疯狂与冷,昭彰着一些几近残忍的预谋。
那男人被拉上来时,裤筒里的污秽拖行了一地,显然已被吓破胆了。
“沧鸣兄,哦不不,陆大人,我该说的都说了,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二人曾经在宫中宴席上有过点头之交,只不过当时他还是高门公子,谁曾料想日后竟会闹出这种丑闻,二人实在不算有什么交情。
在圣人看来,高官养子,太妃面首,其中利害关系已然触及帝王心法了。
陆湛充耳不闻那人的求饶声,只面无表情地擦拭着一把锐刀。
“这是京中今日时兴的一把屠夫刀,弯口处可直插骨髓,直刃处可铁骨剔肉,省了不少事儿。”
那人先时已被摧残至面目全非,陆湛甚至懒得抬眼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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