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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在此刻,一直静立一旁的月薄之忽然迈步上前,清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可以作证。”
此言一出,全场目光瞬间聚焦于他。就连铁横秋也略显意外,他未曾料到月薄之会在此刻主动出声。
铁横秋心中倒是有些担忧,因为他不知道月薄之会说什么。
却见月薄之稳步上前,向百丈仙人郑重一礼,神色肃然:“晚辈此前有所隐瞒,未能向前辈坦诚实情,还望前辈恕罪。”
百丈仙人伸手虚扶,语气宽和:“月贤侄不必如此,但说无妨。”
月薄之略一沉吟,清晰说道:“当年云思归堕入魔道,设计害我,令我身陷魔宫。彼时魔尊欲取我灵骨炼化,铁横秋不顾生死,孤身深入魔域相救。激战之中,魔宫因而坍塌,古玄莫亦趁乱遁逃人间。”
众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
也别说众人了,连铁横秋也大惊失色:“啊……我……我好勇啊。”
百丈仙人愣了愣:“那……怎么会……”
月薄之神色凛然,续道:“我与铁横秋联手诛杀魔尊,夺其玄袍铁面,更将残余魔侍尽数制住。”他语气微顿,声沉如水,“此后我们假借魔尊身份返回人间,演这一出戏,只为引那古玄莫现身。只可惜……终究棋差一着,还是让他逃脱了。”
众人闻言,莫不大震。
铁横秋也跟着大受震撼:怎会如此!
月薄之说的话,和我要编的谎,居然大差不差!
这就是心有灵犀吗?
铁横秋闻言心头一甜,如饮蜜浆,立时传音道:“你最知道我的心。”
月薄之听他这般说,唇边亦不自觉泛起一丝笑意,却仍回音道:“你也该与我商量。这些话,由我来说,绝对比你由你来说,更令人信服。”
铁横秋一时语塞。他本想说,自己不过是想独揽诸事,不愿月薄之再费心神。可转念一想,这般自作主张、大包大揽,难道是月薄之想要的吗?
铁横秋念头通达,只道:“这是我错了,从此必然与夫人有商有量,珠联璧合,合伙骗人。”
果然,方才无论铁横秋如何解释,南段真人总能寻到破绽,步步紧逼。
但此刻月薄之娓娓道来,他却沉默不语,虽未全然信服,却也不再轻易出声质疑。
百丈仙人更是大为感叹:“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故事……真是辛苦你们了。”
万籁静亦是长叹一声,语气沉重:“更可虑的是,方才我心神失守之际,小竹楼已被那魔头趁机夺去……此物若落入奸邪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听闻小竹楼失窃,百丈仙人脸色骤变:“你身为阵主,难道无法将其召回?”
万籁静面露苦涩,摇头道:“我如今道心受损,元气大伤,已是力不从心。”
百丈仙人追问:“可能追踪其下落?”
万籁静再次摇头:“古玄莫乃魇魔之身,最善隐匿形迹,无迹可寻。”
百丈仙人抚须长叹,声音中透出深深的无力:“此物遗失,实乃正道一场大劫!”
万籁静面露惭色,再度深深一拜:“一切皆因晚辈道心不坚而起!晚辈必当竭尽所能,追回小竹楼,诛灭邪魔!”
百丈仙人把他扶起来:“罢了、罢了……”
众修士看着万籁静身受重伤,还痛失法宝,不觉出几分同情。
无人知晓,小竹楼已化作微尘一点,藏于万籁静的识海深处。
万籁静垂头下来,眼神微闭:古玄莫脱出了小竹楼,但小竹楼仍在万籁静掌控之中。
一个残酷的现实就是——众人都已经知道了小竹楼有多么强大,正如他们知道此刻万籁静有多么虚弱。
若他还光明正大拥有小竹楼,无异于稚子抱金于闹市。
倒不如推给那个不知所踪的古玄莫,这样古玄莫替他成为众矢之的,岂不是美事一桩。
就在此时,铁横秋高声说道:“如此说来,在下这身份,总算是得以分明了!”
百丈仙人立时领会,含笑将他引至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慨然道:“铁道友忍辱负重,深入魔域,实乃我正道楷模。”随即转向众人,声传四方,“今日诸位当知,铁横秋不是魔尊,而是心系苍生的正道之士!”
众修士闻言,纷纷躬身行礼:“铁道友高义!我等感佩!”
铁横秋笑着还礼,继而转向百丈仙人,语气诚恳:“诛魔卫道,本是我辈分内之事。只是……在下确有一桩私愿,恳请仙人成全。”
“但说无妨。”百丈仙人温声道。
铁横秋拉着月薄之,羞涩说道:“之前,我俩忍辱负重,身份不明,没法给彼此一个名分。如今我们想在百丈仙人以及诸位同道的见证下,成为天地认可的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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