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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横秋微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说了出口:“你有一点,我很不喜欢。”
听到“很不喜欢”这四个字,月薄之也不由得呼吸一滞。他原本别过去的脸扭得更偏了,可耳朵却悄悄竖得更高,仿佛连一丝声响都不愿错过。
铁横秋继续说道:“我不喜欢,你用反问去回答问题。”
月薄之一怔:“你说什么……”
此刻的他看起来竟有几分无辜,仿佛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过这样的事。
这也难怪,这些举动本就是他无意识间的习惯。
铁横秋语气幽幽地说道:“就像刚才,我问你‘为什么不’,你却反问我‘你说呢?’——像这样的对话,在我们之间已经发生过太多次了。”
月薄之闻言不禁蹙紧眉头,垂下眼帘,默默回想过去种种。
铁横秋坦言:“每次这样都让我觉得很累。你既不直接回答,也从不肯给我一点好脸色看,我自然只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就像刚才,你冷着脸让我猜你为什么不愿同我成婚……我除了认为你恨我巧取豪夺、宁死也不愿与我结契之外,还能怎么想?”
月薄之眉心一跳:“你怎么会这么想?!”
铁横秋轻轻一笑:“你看,你又反问我了。”
月薄之闻言一怔,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懊悔。可他素来高傲,脸上偏不肯泄露半分情绪,只微微抿紧了唇,将目光移向别处。
月薄之眼眸微垂,不言不语,又天生一张高贵冷艳的脸,此刻这般情态,若在从前,铁横秋定会觉得他是在生闷气。
可这一次,月薄之其实是在暗自懊悔,一边努力回想着过往,自己究竟反问了对方多少次,其中又有多少回,曾让铁横秋感到失望心灰。
就在月薄之心思浮动之际,忽然感到一只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手背。
他抬起头,正对上铁横秋温柔含笑的目光。
铁横秋轻声说道:“没关系,你年纪比我小,偶尔有些任性也是常情。来日方长,我们总能慢慢磨合,找到彼此都舒服的相处方式。”
月薄之抿了抿唇:“不过差了十几岁,倒真让你装起大人来了。”
铁横秋微微一笑。
恰在此时,云轿轻轻一顿,停了下来。
轿外传来魔侍长恭敬的声音:“尊上,地方已经到了。”
铁横秋伸手虚扶了月薄之一把,温声道:“下轿吧。”
月薄之随他步出轿厢,抬眼望去,竟是一座戏园。
魔侍长引着铁横秋与月薄之步入戏园,只见园内空空荡荡,竟不见半个人影。
月薄之微微挑眉,略带诧异:“你把整座园子都包下来了?”
铁横秋也讶异:“我没有啊。”他转头对魔侍长说,“我不是说包下一个雅间就行了吗?”
包雅间和包园子可不是一个价钱啊!
不是我抠门,主要是不想打扰百姓嘛。
魔侍长面露难色,低声回道:“一听是魔尊驾到,戏园老板便主动将全场清空了。”
铁横秋一时哭笑不得:我的名号已经这么响了吗?唉,都怪平日太过英明神武。
他摆摆手:“也罢,只是钱怎么算啊?”
魔侍长心想:什么霸道魔尊,我看你们一个霸道醋尊和一个极道抠尊……
魔侍长答道:“老板说,能请到魔尊已是天大的荣幸,万万不敢收钱。”
铁横秋闻言,反倒不好意思抠门了,正色道:“生意人不容易,该付的还是要付。你去问问包场通常什么价,咱们虽不摆阔,但也别亏了人家。”
魔侍长应了一声,转身办事去了。
月薄之瞧着铁横秋那扣扣搜搜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什么金银财宝,不过都是些石头罢了。若能换得高兴,多赏他们一些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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