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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还是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一言不。
平平的睫毛微微颤抖,萌萌则时不时偷瞄一眼菜单,又迅低下头。
她想了想,先看向平平,弯下腰,蹲在她面前,笑着问:“妹妹想吃什么呀?别害羞,告诉妈妈。”
平平原本低垂着脑袋,听见妈妈温柔的询问,终于抬起头来,大眼睛亮了一下。
“鸡腿!麻婆豆腐,不要放辣。”
她语气急切,像是生怕说慢了机会就会溜走,又赶紧补充一句。
“我不挑食的,都可以吃……”
孟清澜点头,心疼地摸了摸她的丝,又转向萌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哥哥呢?哥哥最爱吃啥?尽管说,妈妈听着呢。”
萌萌眨了眨眼,眼神有些迟疑。
片刻后,他才小声但清晰地开口:“回锅肉,还有洋葱炒蛋,哥哥说香。”
孟清澜笑了,眼角的细纹都盛满了暖意。
她站起身,转头对站在一旁的老板说:“就这几个,再加个番茄蛋汤,清淡一点,孩子喜欢喝。”
老板一听,脸都皱了,眉头紧锁,手里捏着的笔顿了顿。
“三个人吃五个菜?真当自己是大户人家?”
他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上下打量了一眼孟清澜和两个孩子朴素的穿着。
“我们店里分量实在,”他继续说道,声音略显不耐,“五个菜多了,估计吃不完。浪费了多不好。”
孟清澜不觉得点多了。
萌萌饭量一向不小,一顿能吃两碗米饭。
再说,吃不完还能带回去,下一顿热一热照样香。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们第一次像一家人一样在外吃饭。
她想让孩子们吃得尽兴,吃得踏实,吃得有尊严。
“妈妈,我们吃不了这么多……”
平平小声说着,手指紧紧绞在一起,声音越来越轻。
“听老板的,少点几个吧。”
她抬头看了看孟清澜,眼神里满是担。
要是妈妈一生气,再把他和妹妹送回托儿所,那就糟了。
那里冷冰冰的床铺、永远不够热的饭菜、还有那些冷漠的大人……
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孟清澜看懂了平平的担心,心里一酸,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
她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平平的头顶。
“妈妈赚的钱够咱们三个人过得很好。我答应过不会再让你们受苦。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尽管点。妈妈答应你们,以后每顿饭,都可以这样开开心心地点菜。”
说完,她抬起头。
“就这几个菜吧,吃不完我打包带走。”
那笑容里有母性的温柔,也有不容置疑的决心。
老板见她对孩子那样耐心体贴,原本的不耐也消了几分。
他叹了口气,没再劝,转身走向厨房,嘴里嘀咕着。
“现在的年轻妈妈,还真是宠孩子……”
脚步声渐渐远去,厨房的门轻轻关上。
而这一桌,即将上桌的,不只是几道家常菜,更是一家人久违的温情与安稳。
孟清澜缓缓地拿起水壶,轻轻拧开盖子,给孩子倒了杯温水。
她把水杯轻轻放在桌上。
看着平平和萌萌乖乖捧起杯子小口喝水的模样,心里涌起一阵酸涩与怜惜。
她的目光在两个孩子脸上来回流转,一边默默观察他们的小动作,一边心事重重地盘算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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