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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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意外（第1页）

第27章意外

“辛院长刚刚给我发消息，月月住院了。”方舟一脸担忧地说，“情况不太好。辛院长说她一直哭着找我们。”

“我已经跟局里请假了……”

希尔脸色一变，这会儿也顾不上心里那点小情绪。他记得月月——当初跟戚颂安去C市福利院时，月月一直围在他身边叫“希尔哥哥”，是个可爱又聪明的小女孩。

他们还约定以後再见面。希尔还未履行承诺，等来的却是月月生病的消息。

戚颂安的脸色也不好，但尚算镇定，给方舟打了个手势，按了按眉心，走到一边拨通电话。

一通打给辛院长，温声说“我们马上订机票回去”；另一通打给德吉，说他们必须要回C市一趟，希望德吉能帮忙向两位王总解释，原先谈定的合作事宜等他回来再继续。

通完电话，他扭头对希尔和方舟说：“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早飞C市。”

希尔忧心忡忡地点头，回去一整晚没睡着。

第二天见到戚颂安，他眼底的红血丝也十分显眼，神色难掩疲倦。

等待方舟开车的间隙，希尔对戚颂安说：“别太担心了，月月肯定会没事的。”

酒店外的天空低垂着，云是灰色的。

“谢谢。”戚颂安说，又擡头看天，“我也希望她没事。”

回程的飞机遇上气流颠簸，落地後不久，C市的天气阴转大雨。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所有决定都在匆忙间——梅雨季即将来临，假如他们的飞机晚订一个小时，返回C市至少还得等三天。

下午三点，他们一行人抵达C市人民医院。

一进大厅，混着消毒水味的冰凉空气扑面而来。希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摸摸手臂，来得太匆忙，身上的衣服无法抵御潮湿的雨天。

戚颂安把外套脱给他，像是报答希尔早上的安慰：“穿上吧。”

希尔接过来穿上，缩在戚颂安的外套里，感觉身体回温了些，跺跺脚，跟他们一起找月月的病房。

病房在住院部五楼。辛院长和一位福利院义工早就站在门口等他们。

顾不得寒暄，希尔往病房里走了两步，视线停留在小小的人影上。

月月侧身躺在病床上，被子掩至口鼻，整张脸埋进去。她睡得很沉，露在被子外的睫毛湿润，也许不久前才委屈大哭过。

害怕说话的声音吵醒月月，他们没有在病房里停留太久。戚颂安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带上门。希尔和他一起出去，穿过医院的走廊，走到同层的活动室。

活动室里还有其他人，方舟走在最前面，寻了空位坐下，压低声音说：“月月的病什麽情况？医生怎麽说？”

义工叹了口气：“不太好。你们来之前，辛院长和我带月月做了很多检查，现在已经基本确诊。医生说是SMA，脊髓性肌萎缩症，一种隐性遗传病。”

方舟问：“怎麽发现的？能治吗？”

义工说：“前段时间月月放学回来突然开始喊腿疼，我们给她拍了片，没什麽问题。原本以为只是剧烈运动後的肌肉酸痛，就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一觉醒来，月月忽然怎麽都站不起来。她怕得直哭，以为自己要死了。我们带她检查，她一直说要哥哥，哥哥在才肯吃药。”辛院长说，“没办法，我只能给你打电话。”

“医生说月月的病属于晚发型，本身不是直接致命的疾病，还说她这种情况必须要接受规范治疗和健康管理，才能尽量维持以後的生活质量……”

顿了顿，义工又说：“治疗的特效针一年打三次，一次要70万，还不包括其他费用。医生说这药以後才能纳入医保。每年的治疗费不是一笔小数目，我们也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戚颂安说：“能治就好，多少钱不是问题。”

话虽如此，一想到病房里的月月还这麽小，就要面对身体上的诸多问题，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气氛凝重。

最後是方舟给他们鼓气：“医生不是说正常治病不影响寿命吗？放轻松一点。月月年纪小，说不定过几年有人研发新药，或者掌握什麽新技术，月月成年之前能完全治愈呢……相信万事皆可能总比垂头丧气好吧。”

-

月月一直睡到晚上六点才醒。

他们几人已经收拾好心情。辛院长和义工先回福利院照顾其他孩子，方舟和希尔留在病房陪月月，戚颂安则去找医生详谈治疗方案。

月月刚醒来的时候一下子没看见他们，瘪着嘴巴要哭，两只眼睛一闭，挤出泪珠。

希尔温声叫她的名字：“月月不要哭，看看谁来了。”

原本准备放声大哭的小女孩睁开眼睛，打了个哭嗝，捂着嘴巴：“希尔哥哥！”

一旁的方舟给月月拆筷子：“怎麽只叫希尔哥哥，其他哥哥呢？”

希尔把病床上自带的桌子拉起来，让方舟把饭盒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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