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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一惊,她看过去时,宋知聿正斜靠在床角,费力支着身子,大概是退烧药起了效果,他脸上的红已经退去,此刻倒是显得苍白起来。
“你干什么?”温宁下意识皱着眉训他,声音很有威慑力,宋知聿费力抬了抬眼皮,大概是酒意上来,他放弃挣扎,头一歪靠着墙角,还吐字不清,“少管我。”
“……”
“……”
两人双双沉默,梁怀远冲她摇了摇头,她正要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就听见梁怀远温声道,“他这是喝多了吧。”
“不知道发什么疯,喝酒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打电话也不接,好端端地能烧到现在。”
温宁带着怨气,她把视线从缩在墙角的宋知聿收回,对着梁怀远解释,“不过他倒也不是故意的,估计是喝多了,把人送医院时也废了不少劲,你看,被他压的。”
温宁掀开袖子,白皙的胳膊明晃晃一大截红印,是宋知聿缠在她身上时拉链不慎划出的,一白一红,此时格外显眼。
“要不……去打针破风伤吧?”梁怀远默默道。
温宁摇摇头,“那倒是不用,是剌了一下,没破。”
他们谈着,突然听床角弱弱传了一句“对不起。”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角落里被酒冲散理智的人缩成一团,正睁着不算清明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她和梁怀远。
他莫名冒出一句话,又轻悄悄的,听得不甚清楚,也说不出是在和谁道歉。
温宁叹了口气,她瞥了一眼宋知聿,虽然不清楚她一向金尊玉贵的前男友,明明整日挑三拣四娇气地作天作地,怎么跑这来实习受气。
总不能是出了一年国,破产了。温宁木着脸把这个想法甩掉,她轻轻摇了摇头,咬着唇把膝盖搭在床上,她半跪在床上,身子向前一探,然后精准地抓住他的衣角。
几乎要贴着他了,温宁敏锐察觉到这人睫毛随她触碰一颤,但却意外乖巧地垂着眼睛等她发落。
温宁扫了一眼他发烫的耳根,下一秒,揪起他泛红的耳朵,然后用另一只手托着他的脸转向梁怀远那边,
“道歉。”
温宁严肃地纠正他,不管怎么说,宋知聿是走还是留,起码不能在这种时候先得罪上头领导,不管领导看上去多和善。
“那到不用了,想来是病糊涂了,不是故意的。”
梁怀远笑道,“不过倒真有点疼,看来还是有力气,也不是很严重,我先陪你去把手机处理好吧,这样总归方便点。”
他话音刚落,温宁就觉手心一沉,然后毫无预防地被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顺势歪在她胸口处。
温宁紧急向后一躲,宋知聿就滑溜溜顺势倒在了她的腿上,他像是没骨头一样,就这么贴着她的腿,然后窝在她怀里,声音弱得几乎听不轻,
“对不起,领导。”
他瓮声瓮气道,声音沙沙的,估计是喝多了,称呼什么也不分了,一句领导让温宁短暂怔了一下,她满脸复杂地盯着宋知聿那张苍白的脸,又闭了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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