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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快点交稿,滚蛋。
“……这。”
他张了张唇,茫然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整个人呆呆地应了声好,那张死活不发的稿子也被温宁半是胁迫地点击了发送。
她舒了一口气,仔细回想了一番和宋知聿之间的拉扯,确定在这之后再没有什么交际后,带上东西,临行还不忘同他说一声“走了。”
温宁没说再见。
她觉得没有再见面的必要或是可能了。
楼下依旧川流不息,早下班等稿子到手,一番拉扯下来已经到了晚上十点,人流量依旧很大,商场的灯光闪的她眼睛有些生疼,大抵是盯电脑久了,她干涩的不自觉向下流着生理性眼泪。
温宁有点自嘲的笑了笑,她平静地回头,和不知道什么悄无声息站在她身后的人撞了个满怀,温宁拿全了东西,她没什么话可说。
想了想,最后决定留个好点的印象,她抬起那张正缓慢滑动着眼泪的脸,指了指眼睛,平淡地问他,
“有眼药水吗?缓解疲劳的那种,眼睛有点疼。”
“没有。”
宋知聿低着头紧紧握着拳,他声音有些发哑,带着一股委屈的崩溃感,情绪积压到极点迸发的哽咽,温宁听见他缓了一口气,才抬头,
“楼下应该有卖的,我送你下去吧。”
她眨着眼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最后压下出声的欲望,以沉默默许。
挽回这种东西一旦被谈论得次数提高,结果往往是out。
毕竟子弹只有一颗,没精准射击到她的心脏,就偏离了轨道,在错误的路线上越走越远。
温宁突然觉得有些恍惚,影子一长一短,月亮照得他有些清冷,弦月的残缺部分是青涩时的腼腆、傲慢的真心。
青年已经抽条,稚嫩的外衣已经被他蜕去,温宁这才对时间有了概念,他们的一年,一月,都意外成功的把一个开端搞到了最后不死不休的绝路上。
没有绝路逢生的可能了吧。
温宁有些欣慰,又有些彷徨地看着宋知聿向前台礼貌地问了眼药水,直到她手里被塞了个小袋子,这一切都像是再一次走马观花的片景。
塑料袋被野生的风吹得哗啦响,温宁上出租车的那一刻无意瞥了一眼繁华的外界。
依旧是晚点也喧闹的人群,穿梭的车们,流动的风,和弯月下被银白月光披了全身的青年。
眼里像是还带着最后一丝倔强和挣扎,他温声替她关上了车门,随着咔哒一声,万籁俱静,只剩车内冷气微弱的声音。
潮流的嘻哈音乐里,司机乐呵着打着方向盘,“走喽——”
温宁很想把头探出车窗,她想被风吹一脸,把头发糊在脸上,感受属于成年人体验不到的快乐。
这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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