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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吱声了,起身速度堪比跑马拉松,捂着耳朵跑到房间内,自然熟地把温宁床上的两个枕头拿了一个下去,他顺势躺在地面上,背对着床,盯着窗户那一段,对还站在门口的温宁理直气壮又温温柔柔,
“晚安。”
流程过于娴熟了。
温宁靠着门,她抱着胸,冷不丁道,“我现在后悔了。”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温宁又说,“要不你还是出去吧,不勉强少爷您了。”
他像是聋了。
温宁重重强调一遍,“宋知聿?”
这人扑通一身给自己翻了个面,温宁听见他声音理直气壮地传来,
“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我只是想打个地铺。”
他说完,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虚的转到下面,他盯着地面,突然气势汹汹来了一句,
“睡觉了。”
然后整个人蒙在被子里,呼吸平稳得和被子一起起伏,宋知聿还顺手替她调了调空调的风向,省得风对着他,做完这一切,他侧身对着窗户,不再出声。
温宁瞥了一眼时间,这么一闹,已经四点半了,她看着地上涌起的一大团,微微抿抿唇,然后轻轻进了屋,就要把门关上时,一只手灵活地钻进门缝。
梁怀远止住温宁关门的动作,满脸倦意困,打了个哈欠,带着点歉意,他抱着枕头被子,冲她笑笑,
“他来这了吗?”
温宁一愣,梁怀远接着温声解释,“我想,我可能高估了自己,那间房水漫的有点厉害。”
他说完,愧疚的看了看温宁,然后漫不经心瞥了一眼房间内凸起的东西,温柔地解释,
“我高估自己了,也点怕鬼。”
“正好你们一男一女不合适,我可以也在这打个地铺吗?”
诡异的沉默一下后,温宁拉开门,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
梁怀远也不和她客气,光明正大进了房间,他视线始终很有分寸,也不乱看,一进门就直奔地上那坨凸起的东西。
宋知聿从被子里探出个头,眯着眼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转到温宁那边,他一句话也没说,却无端端满是控诉。
总感觉怪怪的。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温宁清清嗓子,明明没必要,还是和那坨被子上探出的脑袋解释道,
“水漫的比较严重,今天只能先凑合一晚。”
宋知聿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颗头,他听温宁说完,拉着脸长长“哦——”了一声。
然后就一动不动,只露出一双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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