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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砚没再说什么,一刀下去,将完整的一张雪绵瓷,裁成了一张张一块。
姜云漾痛苦地闭了下眼,心如滴血。
睁眼之后,抄起一张飞快地叠起来,不带半分犹豫,像是生怕他后悔似的。
谢砚:“……”
这纸白的很柔和,很干净,绵软又腊月清雪,透亮如官窑瓷器,很适合折玉兰花。
谢砚不太会折玉兰,她便又教了他。
玉兰比玫瑰难一些,但这次,她没有再发表只教一次的言论。
两人就这样折了一个早上,又折了一个下午。
庭院中时不时刮来一阵风,好像将盛夏的暑热都能刮走似的。
快到夤夜时分,姜云漾终于觉得自己坚持不住了。她打了个哈欠,让翠竹将已经东西收好,对谢砚说:“差不多了,我要睡觉了,谢大人也该走了。”
谢砚却道:“这几日城中为筹备七夕灯节,实行宵禁。”
姜云漾瞪眼看他:“那你不早说?!”
谢砚平静道:“怕你做不完。”
“……”
他继续:“所以今晚只能在你这里凑合一晚了。”
说完,他的目光径直落在不远处的床上。
那是好大的一张床。
这栋房子面积本来就比明园要小很多,只有一个正经的卧房。
而当初,姐姐也是为他们两人考虑,自然配的是一张很大很高级的双人床。
姜云漾只觉得心中一哽。
算了算了,说到底,他也是为她才留下的。
于是她指派翠竹从柜子里取一套新的被衾。
转眼间,男人已经解开要带,褪下外袍,虽无任何人服侍,但动作又快又自然。
若不是姜云漾有些迟钝,她就会知道,这大概是他这么多年,入睡前更衣最快的一次。
姜云漾:“不过我说好了,明晚你不能继续再这里了。”
明天事情应该没有这么多,宵禁之前,应该能把他送走。
谢砚淡淡道:“嗯。”
姜云漾先爬了上去,按照以往的习惯,睡在了最里侧。
等到她躺好了,谢砚也顺势躺了上去。
尽管他盖的是一套全新的被衾,但是呼吸间,也全部都是她身上的气味。
清甜似花果。
很快便将他整个人都包裹。
谢砚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自在。
尤其是某个t位置,有些突出。
身侧的姜云漾翻了个身。
大概是因为太过劳累,所以躺下之后,她甚至没说一句话,呼吸就陷入了均匀的状态。
谢砚也侧过身,抬了下手。
深邃的眼眸中,不带半分情绪,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绕过她的发梢。
细细软软的青丝,像是流水般,在心间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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