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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住脚步,观望。
只见他阔步走到姜云漾身边,立刻严肃地开始指点,颇有一副教训人的意思,姜云漾则是紧张地拨着琴弦,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得焦虑,本就不稳的手又抖了抖,连最简单的音都弹错。
赵纾颇能理解谢砚这种“朽木不可雕”的心情,知道这是出面的好时间,她给身后丫鬟一个眼风,示意两人留下,她独自过去。
可是只堪堪迈了一步,那边的景象就完全不同。
刚刚还站在旁边,一板一眼地给姜云漾训话的谢砚,此刻竟然坐在了她的身后,手把手地教她抚t琴!
赵纾一时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
“琴者,禁也。第一便是坐姿要端正。”只见他倾身往前,将姜云漾原本有些歪斜的坐姿给扶正,“下颌微收,头顶虚领,肘如抱木,腕若浮鹤。”
扶正坐姿后,他左手绕前,轻轻覆上她的左手,右手则轻托她的右臂,将整个人绕在其中,接着,只听铮然一声,刚刚无论如何她都弹奏不好的音,发出一声清澈空灵的声音。
他的神色依然严肃,更多的却是认真。
姜云漾似是愣了下,接着,一切都自然了起来。
白皙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挑,琴音便如流水般,淌入刚刚还略显凝滞的空气中。
这样一位严肃内敛的堂上官,竟然带着她弹完了一整首的稚子童音!
赵纾心中一阵翻涌,简直就是看不下去,就在她准备带着侍女气呼呼地离开时,忽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了道。
“殿下请止步。”
说话的竟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宿雨。
赵纾吓了一跳,虽然已极力稳住情绪,话语中还是带了些惊慌不已的颤音:“你怎么——”
只听宿雨沉声解释:“我们大人说了,夫人练琴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赵纾身旁的侍女立马道:“放肆,殿下的路你也敢拦,你可知道惊驾扰驾是什么罪?”
宿雨不为动容地解释:“小的不太清楚,但小的清楚私闯民宅是什么罪。”
一旁的侍女:“你怎么敢……”
赵纾也被气得不轻:“那你为何一开始不阻拦?”
宿雨:“如果您一开始就妨碍了夫人,我就会拦了。”
赵纾:“……”
前几日她曾多次邀请谢砚均被拒绝,没想到今日进入谢府却颇为顺利,她还以为是谢砚回心转意,没想到竟是他一手安排。
此刻她只碍着公主身份,暂时忍着没有发作,只冷声道:“所以你们大人是故意安排我看到这一幕的吗?”
宿雨:“回殿下,并不存在安排一说,您看到的只不过是大人和夫人相处的日常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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