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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烧得肿胀,半焦了的脸颊,疼得眉头挤在一处,哎哟直叫,这辈子没这么疼过。
“老爷老爷,不好了,粮仓走水了!”
一个小厮匆匆跑过来。
他啧了一声,“走水就走水,大不了再买。”
“老爷老爷,不好了!”又一个小厮跑过来。
“又怎么了?”
那小厮气喘吁吁道:“仓库也走水了!”
郑志牛瞳孔一震,人差点往后翻晕过去,他平日里收集的宝贝疙瘩,地契,恭王上任随朝廷令新换的银票都在里面。
他手指颤抖,指着不远处燎起的火焰,“快……快去灭火!”
萧韫珩先是陪阿晓烧了粮仓,后来兵分两路,他烧寝屋,她烧仓库。
他这辈子没想过会夜半私闯他人宅邸纵火。
寝屋离得近,他一把火点了,然后去找阿晓,她还在里面磨蹭,不知道在做什么。
远处传来人声,家奴举着火把提着水桶匆匆赶来。
萧韫珩连忙催里面的人,“快点,快点。”
“来了,来了。”
阿晓抱着一堆东西从里面跑出来。
萧韫珩皱眉:“你又偷?”
“哎呀都纵火了,也不差偷。”阿晓劝道:“就当给缺门牙的赔偿款。”
少年无奈叹了口气,两个人从狗洞钻出去,卡了半个屁股时。
忽然有人喊,“狗洞有人!”
阿晓心一颤,暗叫不好,立马缩了半个屁股。
郑志牛指着墙壁,怒不可遏喊,“定是纵火贼,别让跑了,快追过去!”
阿晓立马拉住王行的手,“快逃快逃。”
王行强持冷静,瞥了眼她怀里乒呤乓啷的一堆东西。
“你把这些东西都扔掉。”
阿晓犹豫。
他严肃道:“要钱还是要命。”
阿晓只好听话扔掉,匆忙拽了几张银票在手中。
今夜的风很大,仿佛天要助人。
橙黄的火舌卷着滚滚浓烟在风中凌乱,舔舐着黑夜,耳畔的风呼啸,衣袂飞如蛾翅翩翩,在大火之外。
今夜的风是顺的,推着人往前走,家奴的追赶声朦胧隔在远方。
萧韫珩的手心都是汗,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阿晓的,她拽得他很紧,跑在他前头,奔如飞兔。
他做贼心虚,加上跑得太快,比上次偷钱还要快,心脏如鼓槌,砰砰砰锤击着胸膛这面鼓,快要撞破掉出。
和上次一样,他觉得自己疯了。但不一样的是这次他并没有那般羞愧,相反,还有一丝诡异的兴奋。
十五年的循规蹈矩,在岭州一次次被打破,上一次是偷窃未遂,现在是偷窃纵火,那下一次呢?
耳畔,阿晓气喘吁吁道:“王行,我们好像跑反了,家在西边,我们一直往东边跑。”
萧韫珩道:“没事,躲过今夜,明早再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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