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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金潼有点心虚:“王爷知道了是不是?”
天痕:“嗯。”随手帮他剥开栗子,但也不吃,丢在他手心里。
林金潼笑眯眯的:“谢谢天痕哥哥。”
天痕嘴角一扯,但不是白帮他剥栗子的,剥完了一堆,才问他:“你怎么杀的岭南王世子,为什么杀他?”
“哦,我路过看见他欺负老弱病残,当街把他打了!”林金潼若无其事的模样,只不过眼中带着寒冷刺骨的杀意,“结果事后,我听说他为了发泄,杀了四周上百无辜百姓,当晚我就提剑进了岭南王府,把他给砍了。”
天痕:“……”
“那你和雷天奇交过手?”
林金潼点头:“你说那个脸像臭鳜鱼的老头吗?”
天痕:“臭鳜鱼……”
林金潼表情稍稍严肃:“他的招式很奇怪。”
天痕正色表情,坐直身:“怎么个奇怪法?”
“难说,”林金潼将剥好的栗子卷起来,放到了天痕怀里:“帮我捂着,别让它冷了。”
说完,从地上随手捡起一根树枝。
“他的招式,显然不是中原门派的。”枯枝被他挽在手里,随手模仿着舞了起来,天痕神色一震,眼睛微微睁大,看着他身上虽无内力,步伐很慢却诡异,枯枝瞬间化作数道影子,轻轻碰触到地面,留下残痕。
林金潼握着枯枝:“很奇怪吧?”
天痕已经震惊到没话说了,眼底浮现骇然之色:“你只与他交手一次,就记住了他的绝学?”
“不是啊,就记住了那么一点,除非他在我面前从头到尾打一遍,我才能全记住。”
过了晌午,天痕才带着林金潼回去,走的后门,林金潼抱着栗子去拿给李勍,方才发现:“已经不热了,哎,我回锅热热去。王爷等我一会儿!”
李勍正欲喊他上药,就见林金潼抱着栗子又冲到了厨房去。
李勍摇头:“真是个小孩子。”
李勍转头问:“天痕,这么短的工夫,你带他去哪里弄的炒栗子?”
如今大雪封山,怕是要明日才能下山。
天痕道:“方才小公子好像遇见了什么人。”
李勍没有太过在意,他正坐在书斋里喝茶。方才见过张仲达和太子了,想必以东厂的耳目,此事没一会儿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
林金潼端着回锅炒香的栗子跑过来,放在了他面前,笑意盈盈道:“给王爷留的栗子。”
李勍不爱吃这些,只吃了两个就推开留给他。把煎好晾凉的药递给他:“药喝完了,过来上药。”
林金潼捏着鼻子转头一口就把药喝了,眉头都没皱一下,继而就将脑袋凑过来,仰着脸等他上药。
模样很乖很听话,李勍整个手掌托着他的下巴,让他偏开头去,一点点在脖颈血痕上了药粉,伤口还未结痂,红得厉害,药粉顺着领口洒进衣服里。
李勍放下药:“可还疼?”
林金潼撒谎:“有一点。”
李勍摸了摸他的头:“坐下吧,吃颗蜜饯,下午在书斋随我看书。”
“好。”林金潼高兴地捧来一叠蜜饯,李勍正在磨墨,狼毫沾了墨汁,他看了林金潼一眼,将笔给他:“可会写字?”
林金潼:“会的。”
只是字写得不太好看。
李勍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澄心纸:“那将你的名字写在这里。”
林金潼微微抬头看着李勍,收回目光,默默地握紧了毛笔。
李勍:“不会写了?”
“会……我太久没写字了,有点生疏。”
他不敢写“林同”了。
一笔一划落笔,在上好的澄心纸上,慢慢工整写了三个字:“林金潼”
“金潼。”李勍并未问他怎么又换了个名字,只是垂眸看着那三个字,那只握笔的、白皙的习武的手,语气轻地出声,“你叫金潼,是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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