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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苒想不通,他是以怎样的心态一直戴着婚戒。
他手上戴着象征忠诚的戒指,那双手却残忍做着伤害婚姻的事,多可笑。
“摘了吧,没必要戴。”
周聿珩手指蜷了下,转移话题很明显:“我让阿姨炒几个清淡小菜,你起来洗漱完就能吃了。”
他站起身要出去,温苒问:“如果再来一次,你是不是还是做同样的选择?”
周聿珩背对着她,房间拉了厚重的遮光窗帘,不透一丝天光进来,昏黄的小灯照在男人侧身上,剪出晦漠难懂的身影。
空气静了一瞬,随即有个肩膀塌陷的细微动作,周聿珩像是累了,嗓音也疲倦:“没有如果。温苒,这样安排最好,阿诚是我下面能力最强的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比我还强,事实也是如此,他把你毫发无伤地救出来了。”
看,这就是周聿珩。
既要又要。
又当又立。
两边都要,然后告诉你这样安排最好。
他理性主导感情,理性主导一切。
可他理性的选择里也有一二之分。
温苒想,她或许相较其他人而言是有一点份量的,毕竟同床共枕几百天,走肾也该走出了点感情,但选择的名单里只要有江曦瑶,她必输。
必输无疑。
其实她要是不爱,是不是第二位输不输都不重要,可很遗憾,她爱他。
第一次的爱恋总是那么奋不顾身,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却把自己的感情割裂成好多份,只分一小份给她,这样施舍般的感情,狗都不想要。
温苒抱着被子,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点暖意:“阿诚是把我救出来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他要是失手,我可能就没命了。”
周聿珩身侧的手蓦地攥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眼尾染上猩红:“他不会失手,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温苒扯唇笑了,这世上哪有百分百绝对的事,喝水都有被呛死的,世事难料,周聿珩再笃定,心里也有赌的成分。
她的安危能赌,江曦瑶的却不能赌。
这不是几句伤人的话,也不是一次伤人的偏袒,这是人命。
心底纵然再有幻想也彻底打碎,碎得体无完肤。
温苒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忽然好奇,像他这样两头感情跑的男人,等她走后,会不会也伤心难过?
即使没那么爱,但一个活生生的人砰一下像泡沫消失,应该也会有一点难过吧?
“周聿珩。”温苒叫他名字,语气比刚才轻快不少,“问你个问题。”
她伸手抚平被子上的褶皱,就像抚平就心里的伤一样:“如果我突然不见了,你会难过吗?”
让他也痛一点好不好
周聿珩呼吸一窒,猛地转过身。
“说什么胡话?你怎么会突然不见!”
温苒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爽感在胸口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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