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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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 仇深似海 一个欲哭无泪的心魔（第2页）

打定主意要冷脸让弟子下去修行的老子对上那双眼眸，不知为何，话到口边居然堵了回来。

他怔怔看着对方，识海中一向刁钻的恶尸又开始搞鬼，令他居然不忍见到面前的眸子。御严浮现失望的黯淡。

心底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是太玄的声音，他好似默认了老子推到他身上的黑锅，细细笑道，想说就说，你如今只有这一个徒弟了诶。

是的，兄弟已然有了裂痕，他就只有面前的弟子了。

心中生出这样的明悟后，老子顿觉眼前之人亲近不少，心底仿佛有软软的白云飘过，一片悠然，分不清是他终究不用克制的愉悦，还是并非一人的欢喜。

曾经有人教会他分享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情，可惜他却错失那人，也没能挽回他与兄弟的情谊。

若是不曾体会过那份欣喜，大道孤独，他也能一人走得坦然。

只是……感叹一声，老子终究遵循了自己心中的欲望。

他想，那些过去改变的不仅是元始，也有自己，若他还是那个避世绝俗的太清，绝不会有接下来的话。

他错开眼，回避了那双总让他产生诸多联想的眼眸，淡淡道：“你二师叔有此误解，皆因他对妖族成见颇深。”

楚虚：“？？？”

元始不喜欢妖族自己早就知道，可这和他怀疑老子与自己弟子有不正当关系有什么牵涉？

自己现在的壳子是人族又不是妖族。

在他疑惑的神情中，老子终于眼中露出一丝窘意。

“为师、为师过去曾有一名妖族好友，我们志趣相投、感情深厚，我那二弟误会了我们的感情，加上又有其他映照……”

话既然开了口，再说下去便容易得多，如不是对着小辈，老子想，他也许会说到被通天嫌弃唠叨都不一定，要知道，以往这个词都是盖在元始头上。

三兄弟中，他那位二弟才是操心最多的。

想到元始，又想到对方如今的状况，老子不禁生出一股愧疚之情。

若自己坦诚一些，主动一些，无论与元始还是与螣蛇，都不至于今日这般，他所坚持的静默，却是在不断眼睁睁看着手中之物滑落。

如他的弟子也因此失去，又何必收下呢。

他只在鸿钧与罗睺的关系上含糊了一部分，其他几乎都是照实论述，包括因此与妖庭帝俊而生的间隙。

毕竟，日后善水说不定要下山行走，如今妖庭掌了大半个洪荒，不了解这些往事容易栽跟头。

于自己对螣蛇的心思，老子没有刻意隐瞒，但也未曾直言，他当初本就懵懂未辨，后又收到对方陨落的消息，说实话，便是老子自己，也很难分清是否当时的他们便真的有如元始所疑的私情。

事件中的另一人已经永远无法回答，活着的人也无从对比验证，不如埋沉下去。

所以，在老子口中，他与螣蛇只是情谊过于深厚，偏偏元始因长辈之事疑神疑鬼，加上螣蛇的妖族身份，令元始不吝于报以颜色目光，加上魔念已起，才连老子与弟子亲近都接受不了，失了分寸。

说完，老子还不忘记给楚虚灌输了一堆魔族的阴险恶毒，期间的咬牙切齿，简直与以往的太清大为不同。

“魔族于污秽邪念中诞生，最是歹毒谲诈，乱我洪荒之心不死，屡次把手伸到吾等身边，若你日后遇见，切记不可掉以轻心，亦不可心慈手软放过他们！”

一想到小黑、螣蛇都是亡于魔族手中，老子便心生怒火，他虽支持巫族给帝俊找麻烦，但也从来没忘记自己真正的仇人是谁。

可惜魔界与洪荒有界壁相隔，又因魔祖之威，他至今无法亲自魔界，以报血仇。

甚至，他的仇人便包含了魔祖罗睺，只是以对方的实力和与鸿钧的关系，他也许永远都不能把这个仇人枭首。

不过，魔界与洪荒之争早晚要再次爆发，那时便是血债血偿的时候。

遗憾的是上次在紫霄宫附近遇到的魔族未能被他留下，对方明显是魔祖手下大将，当时他们兄弟三人，胜率极大，若能斩魔祖一臂，也能换个心中畅快。

之后回到洪荒，迎来的便是挚友陨落了。

老子闭目沉声，面上无有怒色，周身却杀气腾腾，激得楚虚汗毛直竖。

救命！

这万一掉了马甲，太清不把我生吃了！

此时的楚虚甚至无心分析老子讲述中和螣蛇的关系是否太过暧昧，他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了被老子点满仇恨值的魔族身上，心中大喊，别啊，魔族真没这本事杀我，要我命的是你，不是其他魔！

不知道自己换个仇人潜伏身边，刷满亲密再揭穿身份由爱生恨的剧本还来不来得及。

楚虚苦中作乐，看着老子一丝不假的恨意想，说不定那时候，对方会因为太恨自己追着他入魔杀到魔界呢。

只是，他打了个哆嗦，如果暴露身份后自己没能逃掉，前途堪忧啊……

*

作者有话要说：

老子：徒儿，我们与魔族不死不休！

楚虚一撕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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