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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此生五百七十错
“……你们可知我为何生气?”
严画疏轻声发问,扭曲的神色一瞬收束成淡淡的笑容,他头发披散,衣襟敞开,静静站立,整个人反而愈显从容。
沈丶卓丶胡三人冷冷看着他,各自调息蓄势,沈越暗忖:“此人转眼便平定了心绪,确也是个人物。”
严画疏叹道:“因为这个‘秋’字,写得着实不好看。”
沈越道:“你会死得更不好看。”他知那“绵教”毒针上的毒药,在昔年曾是武林三大奇毒之一,绝非严画疏刚才轻易一掌便能全数迫出,有心等着严画疏中毒更深,却不急于再攻。
严画疏凝思一霎,恍然道:“原来如此。醒醒,醒来。”
三人互换眼色,都听得迷惑,却听严画疏继续道:“今日午後,我除掉了邹清远,回到县衙里小憩,我是太疲累麽,才会做此怪梦,梦见你们三个微末蠢人,能将我困入险境……”
沈越哑然无语,也不知严画疏是毒性发作丶迷乱了神志,还是委实太过自负,竟拒不承认眼前的局面。
严画疏说着,变换站姿,摆出守势,忽而身躯微晃,问道:“这是什麽毒?”
沈越道:“此毒名为‘君子’。”
严画疏哈哈大笑:“好名字,果然难缠!”
话音方落,两边同时出手——
卓红一剑刺在严画疏胸口,又觉一股麻痹之感回震手腕,立时收腕斜削,严画疏进步偏身,竟任凭剑刃刮擦过胸膛,胸前血淋淋一片,却将那印着秋字的一层薄薄的皮肉削了下来。
严画疏眼神快意,倒似有意如此,接连与胡子亮拳掌交格,手舞足蹈,招式癫狂中不失精妙,沈越武功逊于卓丶胡,便不抢近,在旁凝神找寻一击得手的时机,忽听严画疏笑道:“今日在我梦中,我又怎麽会死?”
沈越一凛,倏想到严画疏乍进刘宅时说“已拖住了袁岫”,暗忖:“以袁姑娘的武功地位,能拖住她之人寥寥无几,难道……”
转念之际,严画疏左臂又中一剑,却也争得一线宽裕,疾撞向屋门,沈越掌挟毒针来挡,严画疏冷笑抖腕,簪尖刺在沈越掌心的针尖上,沈越摊掌侧步,毒针倒射进墙壁,严画疏趁机闪过了他,左掌按在木门上——
一霎里木门破碎,屋檐上突兀坠下一道黑衣身影,严画疏刚要出门,被常无改出掌震退,重又遭卓丶胡夹攻。
沈越惊道:“前辈,我还没请你——”常无改却看也不看屋内,面对着刘宅的大门,面容凛肃,忽地接连几步,踏入院中。
吱呀一声,宅门被推得大开,激战中的诸人禁不住都瞥过去:一个十三四岁的道童背负一柄大剑,慢慢走入院落。
那剑没有剑鞘,黝黑如炭,剑刃宽厚,瞧着极为沉重。——刹那间诸人都被剑吸引了目光,而後才瞧见那道童眉眼清稚,身形瘦小,也不知背着重剑是否吃力。
“我家主人说,”那道童朗声道,“今日不宜死人,诸位即刻罢斗。”嗓音清脆,带着呆呆的书卷气。
他一本正经地说完,便伫立院中,一动不动。卓红丶胡子亮自不听他的,反而加紧攻势——
起初两人联手对敌,你来我往,尚有些生涩,眼下渐找到窍门:胡子亮在严画疏周身游走,时不时拍出一掌,不求毙敌,只为引乱严画疏身法,卓红便能趁隙刺近,往往逼得严画疏险象环生。
这时,门外蓦然飘进来一阵酒香。
胡子亮一愣,想起师父柳奕讲过的事:神锋六御史之中,“紫冠”有个习惯,每次出手之前,都会先喝一口自酿的酒。
沈越闻到酒香,也快步掠到院中,嘴唇微微颤抖,看着一人步履端谨地迈过门槛,显现在诸人面前,模样较之七年前在郓州城外,似乎浑然未变:
那人年近五旬,身穿紫黑色道袍,头戴偃月道冠,腰间系着朱红色的酒葫芦,神情和煦地环顾宅院,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觉亲切。
——鲸舟剑派第一高手,“紫冠”裘铁鹤。
“果然是你。”常无改目光狠厉,掠向裘铁鹤,右掌劈落,掌风骤然灌满了宅院,地上落叶纷飞而起;同时间,严画疏一边闪躲胡子亮,一边笑道:“裘师叔,你再不现身,我都要梦醒了。”说着右腿又被卓红刺伤。
裘铁鹤叹了口气:“严师侄,你中毒了。”随手一挡,震飞了常无改,常无改翻身站定,抑住内伤,双掌交错如斧,再度攻上——
裘铁鹤步履不停,经过那道童时也不取剑,而是在厚重的剑身上屈指一弹,嗡的一声,宛若古寺钟鸣,几道气劲从剑上折射出去,穿过漫天落叶,坠落在诸人头顶:
常无改首当其冲,身形凝滞,呕血坐倒,沈越惊凛中只觉天旋地转,似被一股浓重的酒意罩住,不自禁以手撑地,站不起来,竭力扭头瞧去:胡子亮与卓红眉头紧皱,似也眩晕不支,严画疏却亦盘膝跌坐,竟似也被裘铁鹤所制。
“这丶”严画疏眼神疑惑一霎,随即赞道,“裘师叔这一式‘天地置酒’,可是愈发出神入化了。”
他说话时,道童背上的重剑兀自发出钟鸣,压得诸人醺醺如醉,接连呕吐出来。
钟声里,满院落叶悠悠飘坠。
卓红在屋里潜运剑劲,凝神盯着下落最缓的那片叶子,等到叶子的一角触及地面青石,恰逢日影微斜,院中稍暗,卓红似从这天地间变化的一隙中捕到了灵机,猝然冲破禁锢,贴地窜出门来,旋身如叶,头也不擡地扬剑撩向裘铁鹤咽喉——
裘铁鹤不闪不避,却似对“剑篱”的招法颇为熟悉,右袖拂出,宽松柔软的袍袖贴上剑刃,如浪起伏一瞬,已将卓红的剑劲吸收,这一瞬恰是钟鸣止歇,人丶剑丶风丶袖俱归于静。
随即,裘铁鹤袖缘绷直如铁,将卓红平平弹飞数丈,跌回屋里。卓红右手流血,内息僵滞,却是动弹不得。
“这一剑还不错。”裘铁鹤语气和蔼。
严画疏神色微变,又赞叹道:“能将心舟七刻第二式丶第六式同时练至化境,恐怕当世唯有裘师叔一人。”
沈越心下骇异,他知心舟七刻第二式名为“天地置酒”,修练者多使重剑,而第六式名为“春风危楼”,修练者多用软剑,却没想到裘铁鹤修为已高到如此境地,不用动剑,随手弹指丶挥袖,诸人便都抵挡不住。
他本也知裘铁鹤武功定在严画疏之上,为报仇准备下不少手段,眼下却觉多半都难以奏效,尤其那绵教的毒针虽极厉害,却先用在了严画疏身上,他虽还留有一枚毒针,可裘铁鹤瞧出严画疏中毒,自会提防。
一时间沈越心绪沉落,只觉命运不公:倘若是裘铁鹤先来到秣城,又或者裘铁鹤在严画疏死後再来,自己应对起来,都会比当下更从容周全;甚至若裘铁鹤多年後才来,自己也能多修习几年新得的橐籥刀经与秋芦刀谱。
可是裘铁鹤偏偏今天来了,不,兴许他比严画疏更先来到,只是到今日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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