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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海看鸟
邬锦一早就去找了杨侜,然後在狭小的房间里跟他讨论在哪里停下来游玩。
她这人想得很简单,在地图上见回去的路线跟海岸线挨着,心念一动,随口就说:“我们要不去看海吧,我看挺近的。”
“哪一片的海?”
她怕冷,中间那一带的海水又黄,于是随手指了指北回归线那一片的海。
“我们要不去这里?”她还是拿不定主意,也没说出个具体地点了。
杨侜一瞧,她划的圈相当大,几乎可以说是横跨两个省了,他看着地图,又看她,平静着笑道:“这就是你选的?我们都把那一片逛完?”
那当然不可能了。
邬锦深感责任重大,“要不你给个意见?”
杨侜早就发现她这人是有懒性的,睡懒觉就不说了,连游玩这种事都不上心,好歹是确立关系後第一次游玩,这人还一副随意的样子,他有意治一治,道:“没想好就在车上想,慢慢想,想我们去哪里玩,吃什麽,晚上睡哪里。”
他顿了顿,补充:“要大床的。”
邬锦转过脸,睨他,他不害羞,脸色寻常,还说:“你选好酒店发来我看看。”
“那景点呢?”
“景点你看着点就行。”
男人的心里装什麽简直一清二楚。
她白他一眼,收回目光,不过这好歹是第一次出去玩,总不能随便选一个景点,要是去到满眼看过去都是垃圾的坑人景点,只怕是游玩的心情都没有了。
至此,她对景点的期盼是人少,不会出现下饺子的那种情况,但也要景色宜人,毕竟是去游玩的,没有美景跟郊外游有什麽区别,最好还带点人文历史痕迹可熏陶人的精神世界,如果交通方便就更好了。
一路上,她兴致勃勃又是搜索又是在网上发文求助,评论底下有人给她推荐了一个入海口的湿地公园,简而言之就是看完了海还可以登高,参观古时官兵是如何使用大炮防海匪的。
邬锦心想他不一定对纯看海有兴趣,而男人骨子里都喜欢打打杀杀,遂定了这个。
杨侜一听,挑眉:“公园?”
邬锦明白他语气的意思,专门驱车去看一个公园,似乎都有点……大费周章了。
她连忙说:“有海的,可以看海的。”
“确定了?”
“确定了。”
“行。”杨侜对于去哪里都无所谓,在导航上设置了下地点,距离不算太远,中午时下了高速,然後转省道,一路开向目的地。
路上比想象中荒凉,附近基本没有什麽高楼大厦,随处可见农田,但湿地公园建设比较完好,游客也不缺,在停车场时找空位时,明显见到好几辆旅游大巴停着。
邬锦在下车前对着车上的镜子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妆容和发型,确认没什麽大碍後下车。
杨侜早已候在一旁四下查看,她走过去,一把搂上他的手臂:“走吧!”
他还不曾这般被人搂着走路,感觉手臂上被一猴子扯着似的,走路都颇为不自在,转头见到她生动的脸,又心想,这不是猴子,这可是他的女朋友。
他们顺着指示牌往里走,前面有几个在闲聊的的游客,走到了池塘假石处有人停下,做姿势拍照,走到一个仿古屋子建筑时又有人停下,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他们两人似乎不习惯第一次出来,沉默了一路,几乎没有停留。
邬锦看着恍若公园的景色,有点纳闷,怎麽尽是人造景,那种浪潮拍过来的波澜壮阔的海面呢?那种扑面而来的咸咸潮湿味呢?
不会真是一公园吧?
她憋了一路,直至来到一处栈道入口,那栈道是架设在沼泽浅滩上的,向左海的方向延伸,看样子是供游客行走,方便观看湿地里的生物和植物。
她眺望远方,眺望那模模糊糊丶几乎海天一色的水面,至此,她终于吁了一口气,小声:“我还以为没海可以看呢,原来海在这边。”
杨侜把她的嘀咕听了去,笑道:“这边就是海岸线,往东一直走能走到太平洋,还愁看不到海?”
他说话有时候挺损的,邬锦轻瞪了他一眼。
随後走上栈道,风也越来越大,紫外线也强了许多,邬锦的眼睛一直被阳光晃着,不得不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远眺时便把手抵在额头上东张西望。
一眼望过去芦苇随风摇曳,偶尔有鸟从低空中掠过,但不是很多,见的最多的就是湿泥上行动敏捷的螃蟹。
走到一半,杨侜靠在石头护栏上抽烟,见她无聊,便指着的螃蟹下面找话聊:“你看,那个螃蟹像不像你?”
邬锦收回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下去,那螃蟹肢体偏向黑红,黑红中有白点,举着一只大钳子。尤为特别的是,另一边却没有大钳子,取之代替的是小钳子,这长相不对称的螃蟹飞快地用小钳子把泥巴塞进嘴巴里,那快到模糊的动作仿佛是饿死鬼投胎。
她想笑,又不愿把自己和这螃蟹挂鈎,下意识否认:“这哪里像我?你别乱说。”
杨侜比划了一下:“举着的那个钳子,看起来像是挡在头顶遮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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