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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锦被他逗笑了,佯装生气好好教训了他一顿,训完转过身,快步离开时脸上的笑再也忍不住。
回到住处,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隔了几天,段信然再次来找她玩,这次还是游乐场。
买票进去,保镖始终紧随身侧,玩跷跷板,她跷不动他,保镖暗地里来助她,开碰碰车,她使劲转方向盘避开,他还是盯着她碰瓷,玩起来,他没什麽顾忌,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
她索性也不让着他,该怎麽玩就怎麽玩,近些时日的不顺在玩乐中烟消云散。
骑木马时,她放空脑袋,心神随着音乐远去,转了一圈,恍惚觉得人群中心有个人影很熟悉,後知後觉回头望去,哪还有刚才的人影,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玩累了,段信然擡眼见到那半空中旋转的摩天轮,心生羡慕,忽然拉着她的手臂:“邬锦,我们去坐摩天轮好不好?”
邬锦第一时间看向保镖,见保镖点头後她回应段信然:“好啊。”
保镖自是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于是三人一同进了那小小的吊厢里,摩天轮的速度很慢,进去後关上门,她自己坐在一边,对面是段信然和保镖。
轿厢逐渐升高,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远,段信然有些不安,却不知道不安来自哪里,见她坐的远远的,以为找到了缘由。
“邬锦,那你为什麽不跟我坐啊?”
“怎麽了?”她与他相处了段时日,每次他有稀奇古怪的问题她又不想回答时就反问,有时候他会被绕进去,有时不会。
段信然的情绪跟阵雨一样,来的相对快,没一会就失落起来:“你是不是生气了?”
这人一旦陷入了自己的思维,看什麽都别有它意。邬锦很无奈地看着他,诚然和他玩确实带着某种企图,但有时候也确实是心累。
她琢磨着该怎麽哄这傻子时,那傻子皱起脸来,万般懊恼:“是不是我上次偷吃冰淇淋没叫你,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而且她又不缺冰淇淋。
“那你怎麽不跟我坐?”
“因为保镖要保护你,所以保镖跟你坐。”
段信然定定看着她,似是思索这番话,邬锦对他这种眼神见惯不惯,他的脑子理解不了这种因果联系,尤其是他没听过的话术。
她正想着要如何把那番话浅白地翻译一遍时,他忽地怪叫了一声,瞬间从原座位上跳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来,身子还没坐定就扑到了她身上。
她视野一暗,身体往後倒了下去,头颅直接撞上吊厢墙壁,发出哐当一声响,整个轿厢似乎因为这一突发事件而晃了晃。
她懵了一下,段信然的手胡乱捉着她的衣服,她试图推脱,可他个子高,一身蛮力,反而将她紧紧抱住。
邬锦压着怒气,“段信然,你干嘛?”
那傻子全然不觉,身体压着她,嘴上一昧地叫喊:“我要跟你坐……我要跟你坐……”
保镖反应过来,赶紧去扒拉段信然,傻子却死死搂着她,眼睛瞪着铝合金墙面,不管不顾地尖叫,发出歇息底里的叫声,用力到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原本还算清秀的脸霎时变得叫人不敢直视。
轿厢空间窄,邬锦被迫缩在角落处,脖子跟身体呈现一个难以忍受的角度,一颗头沉甸甸地搁在她胸前,她呼吸困难,一手探寻着抓住边上的锁链,一手撑着座椅,费力地坐起来。
还未坐定,段信然又尖叫了一声,分贝刺耳,邬锦憋着一口气,险些没把自己给憋死。
保镖估计是对此事已经见惯了,一直在旁边柔声安慰着他,试图平复他的情绪。
邬锦僵硬地坐着,拿不准怎麽办,眼神询问地看向保镖,保镖示意她暂时别动,她只好木然地坐着。
过了一会,段信然高昂的情绪慢慢回落,却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面,他居然埋在她的大衣上哭了起来。
邬锦可没有想过当母亲,几次试探想推开他,可稍微一动他又是跺脚,又是晃身体,悬在半空中的轿厢仿佛承受不了这般折腾,嘎吱嘎吱的响,每动一次她和保镖便紧张一次。
很显然,段信然现在不能受刺激。
保镖很无奈给她使了个眼神,她不敢轻举妄动了,只好柔声说:“段信然,我没不让你坐,但坐也要有个坐样,你说是不是?”
段信然没听进去:“我就坐在这里!”
行,随便你怎麽坐。
邬锦望向窗外,摩天轮刚过最顶点,速度比她想象中慢,刚那一折腾居然没有过了多长时间。
她怕他再发作,试着学别人拍小孩背部那样轻拍抚慰他。
段信然靠着她,忽地闷声道:“你好香啊。”
“我喷了香水,你若是喜欢,可以叫你哥给你买。”
“嗯,可是我难受。”他紧紧地搂着她,头靠在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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