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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平疆说着话,身?下的摇椅也跟着前后摇晃起来。
“再用药物这么一催,那病便完全出来了。”
杜惜晴瞥了眼床上的烂肉:“殿下这般大声,也不怕他听?到?”
“这病都入脑了。”谢平疆面上不屑,“连话都说不清楚,怕是?脑子都烂光了。”
杜惜晴从烂肉上收回视线,转而望向她。
这院里算得上是?空荡,除了谢平疆和几个侍女,便没了其他人,按理说家中长子生了这般病,不说是?家中长辈嘘寒问暖,这院里的人不该是?这么少的。
这人心思不放在后宅中,便聪明了许多。
谢平疆:“你这看了一圈,是?不是?想问,院里怎么没什?么人?”
杜惜晴点头。
谢平疆冲杜惜晴招了招手。
杜惜晴靠了过去,侧过耳朵。
谢平疆附身?:“这病会传人,便是?这高门大院里,这亲缘之情也不过如此?。”
杜惜晴听?着当即往屋外跳了一大步。
谢平疆看她这般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瞧你吓得,说是?传人,但你不碰他便没事,不然?我让你戴手套是?为何?”
杜惜晴松了口气。
谢平疆叹了口气,她面上虽是?叹气,可话语里却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二?其我这家中的公公身?上也长了这种花点,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杜惜晴呆住了。
谢平疆:“这些男人啊……”
杜惜晴想到这些达官贵人喜欢将那小妾当作礼物般送来送去,也不觉奇怪了。
谢平疆呼了口气,相较先前的叹气,这次真情实感得多。
“这病传的贵人极多,圣上出了禁令,禁了那些青楼与?暗娼,倒也算是?……好事了。”
杜惜晴听?到这句,也是?心中一叹。
谢平疆:“我原以为……”
她看着床上的烂肉。
“杀你,是?很难的。”
谢平疆:“我母亲还?未去世前,便想为我寻个好婚事,圣上赐的这门婚事也不差,这人也就爱吃些酒,好色了些,倒也不打人,就是?有些窝囊,公婆面上也客客气气的,即便不满也顶多酸言几句,这日子不知好过多少人?”
“可我放不下啊。”
谢平疆道。
“我一闭眼就是?那沙漠戈壁,风呼呼的吹,满眼黄沙,夷人的呼喊近在耳边,我一刀下去,鲜血四溅……心中痛快极了。”
“可一睁眼,又是?绿瓦高墙,没有风声,树丫上连一只鸟都没有,静极了。”
谢平疆闭上眼。
“和那些妇人说起话,说得也是?家中的相公,她们总说我命好,娘家厉害,相公脾气也软,上些手段便能将相公拿下……”
谢平疆又笑出了声。
“我在边疆不知拿下多少夷人的脑袋,如今……如今,竟然?要拿下这种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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